“你……討厭！”
裴星野沒動，他目光灼灼的看著委屈的眼眶猩紅，眼角沁淚的沈既白。
少年懷裡還抱著酒瓶，每說一句話就往嘴裡灌一口，手裡的這瓶酒喝幹淨了，就扔在地上。
周遭卻也無聲，一切都安靜下去，裴星野沒動。
他感覺自己的雙腳像是被什麼東西強行定住，抬不起腿往前走，只能看著少年情緒的崩潰。
他討厭這樣的自己。
無能到不敢去面對自己的感情。
“裴星野，你到底什麼意思？”
沈既白突然站起身，由於醉酒的緣故，身形晃了晃，往旁邊倒下去的時候，被男人勾住後腰。
手指往前，擦過裴星野的喉結，少年手指緊緊捏著男人的衣領，眼角帶淚。
裴星野灰色的瞳孔硬著頭頂明亮的燈光，閃爍著璀璨的光芒。
他摟住少年後腰的手指收縮，邁開腿將沈既白一把提溜到了相對安全的過道。
沈既白靠在裴星野的胸口，他眨眼，伸手在觸碰到對方臉頰的時候，卻突然被一把推開。
少年往後趔趄了幾步，好不容易穩住身形。
他沒看見裴星野因為他身形不穩而下意識伸出的手臂，卻只聽見男人冷淡的聲音。
不留一絲感情。
“你不會當真了吧？”
“只是玩玩而已，當真了就沒意思了。”
頭頂白熾燈的光線落下來，蒼白的照亮了男人吐出的每一個字，顯得愈發的無情。
沈既白雙手支撐著扶手，他其實應該知道會有這樣的答複的。
原劇情的重要情節無法逆轉，他其實早就已經預見這樣的結局，卻還是會因為男人的一舉一動而動容。
這樣的結果，他知道，一定還有外力因素。
但這是對方的選擇，沈既白只知道自己又是被放棄的那一個。
是比裴星野的命還要重要的選擇。
沈既白輕笑了一聲。
他沒說話，只是微微低垂著腦袋，在長久的沉默之後，他聽見男人擦肩而過的腳步聲。
還有房間門被重重甩上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