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既白領口的扣子解開了幾顆,睡衣慢慢往下滑,可以看見他肩膀處觸目驚心的傷口。
傷口已經結痂,正在慢慢恢複。
沾著藥膏的棉簽輕輕擦過,只帶起一陣輕微的酥麻感,不疼。
沈既白低頭刷手機,突然聽見旁邊男人的聲音。
“對不起。”
司雲崢低垂著腦袋,手上還捏著棉簽和藥膏。
過分高的身材蹲在床邊,低垂著腦袋,顯得有些傷感。
沈既白笑笑,伸手揉了把對方的腦袋
“沒事的,我樂意。”
目光就撞進了司雲崢微紅的眼睛裡。
男人眼圈泛著紅,站起身,小心翼翼的把少年摟在懷裡。
“如果知道你會受這麼重的傷。”
“我怎麼都不會同意你去的。”
司雲崢腦袋埋在沈既白的肩膀,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少年的耳垂上。
“真的。”
是發自內心的。
司雲崢這段時間其實過得很煎熬。
白天公司裡有大批次的事物需要他去處理,結束了工作,回到空蕩蕩的別墅,就覺得格外不適應。
沒有少年清脆的聲音在耳邊,沒有柔軟的懷抱,和那抹明亮的笑。
別墅裡就顯得意外空蕩。
便開始了長時間的失眠。
內心兩種聲音在相互矛盾著。
既然已經喜歡上了,這份感情來之不易,難道不應該好好珍惜嗎?
可很現實的就是,在這個世界上,沒有權利,沒有地位,沒有能力,又怎麼能守護住這樣美好的人?
少年身邊有一群覬覦的狼,如果自己一切都失去了,那他還會愛自己嗎?
司雲崢想了很多。
冷血的本質是害怕,患得患失。
母親因為父親的懦弱無能,選擇了更優秀的男人,拋棄了他,也拋棄了這個家。
父親自此變的病態,完美主義,所有人和事物都是他手上的藝術品,他要求司雲崢唯有站在人上人的肩膀,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