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天,沈欽州卑劣的偷偷潛進辦公室裡間劃開少年手機看見的那張照片。
他把一切都搞砸了。
他失去了他最愛的人,也失去了這個世界上最愛他的那個少年。
沈欽州的頹廢是沒有徵兆。
他彷彿自虐一般的在別墅公司搜刮著少年所有留下的痕跡,無論是毛毯,零食還是帶有少年獨特香味的香水。
一一被他珍藏起來。
他嘴裡只是反複的唸叨著。
“他什麼東西都沒有拿走,他一定還會回來的。”
“他不可能連聲招呼都不打,就不要我了。”
已經形成了一層堅強的自我保護,外界任何勸解的聲音都聽不見。
只是在瘋狂反複的自虐著。
情緒的崩潰像靈魂掛在懸崖的枯枝上搖搖欲墜,已經墜落到一半,還沒有徹底心死,下面是萬丈深淵。
還靠著一口氣活著。
這種悲觀的情緒類似於層層遞進。
其實也不算是層層遞進,沈欽州像是在發現一個又一個驚喜一般,情緒崩潰了一次又一次。
再一次情緒的崩潰,是在看別墅監控回放的時候。
他其實不敢去看,但他又很想念少年那張臉。
他真的沒有辦法,聯系不到人,聽不見對方的聲音,看不見那一雙明亮清澈的眼睛。
他整夜整夜的失眠。
是在大年初二夜裡獨自坐在客廳沙發上翻看的記錄。
記錄僅僅只有前15天的,每一天都可以看見少年在別墅裡活動的痕跡。
早上畫畫,中午準備一桌子沈欽州愛吃的,下午實在閑不住,開始反複的收拾東西。
如何反複呢?
比如說沙發上放著的毛毯在最開始已經折疊過,但少年隱約有些閑不住,耐不住寂寞,又將被子抖了出來,反反複複的折疊著。
監控只能看見對方的背影,他安靜的站在沒有一絲聲音的客廳內,背影落寞。
隨後,夜晚就是窩在沙發上,日複一日的等著,等著那個自以為是的自己。
有時候從沙發上滾下來,有時候就是通宵,每天都是重複這樣的生活。
沈欽州隱約想到,自己最後一面見少年的時候,對方一直明亮的小鹿般的眼睛失去了神采,他那雙眼睛深處,灼熱的靈魂在求救。
可自己選擇了視而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