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點了……”
“可我餓得睡不著。”沈既白一屁股坐在了沈欽州的床邊,“疼死了。”
嬌氣的把掉下去的褲腿又往上撩了撩。
沈欽州有些無奈,他站起身,這麼晚也不好叫醒保姆阿姨,對方年紀也大了。
“我去給你下碗麵條。”
沈欽州穿著一身舒適的深藍色睡衣,他伸手摸起床頭放著的眼鏡,走出去的時候,沒有聽見背後的腳步,扭頭。
沈既白眼巴巴的看著。
“走不動。”
“你抱抱我唄?”
沈既白發誓自己絕對沒有撒嬌的意思,但可能是光腳在地上踩了太久有些著涼了,聲音裡帶著濃重的鼻音。
眼尾還帶著剛才委屈泛起的潮紅。
漂亮的眼睛眨巴幾下。
沈欽州沉默片刻,隨後認命的又走回了屋子裡。
男人個子高,柔順的黑色頭發鬆散下來,是居家男人的打扮,看著溫柔極了。
他彎腰,結實的手臂穿過沈既白的膝蓋,一把把人抱了起來,近在咫尺間,他聞見了少年身上淡淡的橘子香。
視線下垂,落在少年和白月光重合的眼瞼黑痣上。
夜色在窗外肆無忌憚的蔓延,想要試探著潛入明亮的室內。
沈既白趴在沙發上打遊戲,由於背對著沈欽州的緣故,沒人看見他困成狗。
該死的系統,偏偏要在這個時候做什麼狗屁任務。
少年心情不好,操縱著遊戲角色在峽谷亂殺,突然被一隻溫熱的手抓住了腳踝。
沈既白呆愣了一下,隨後不可置信的扭頭看著屈尊降貴蹲在沙發邊的男人。
對方手邊還放著醫藥箱,纖長的手指從醫藥箱裡捏出一瓶藥酒。
“我給你揉一下。”
“不要!”沈既白單腿從沙發上跳起來。
他雖然年輕但也不是那麼好誆騙的!藥酒揉淤青什麼的最痛了!
說是要把淤血揉散掉,越疼越要用力揉。
沈既白在之前的世界身體不好,這種罪沒少受,痛覺自然比其他人敏感的多,在這個時候,能不接受這道酷刑就不接受。
“我睡一覺就好了。”少年躲在角落,眼神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