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激烈又恐慌的情緒並沒有佔據寧清然的身心太久,他很快就恢複冷靜,他並不是對傅樾恐慌,他只是......他只是不能接受自己對傅樾的感情,一時間不想見到傅樾。
寧清然不想讓這件事情困擾到林木:“陪我聊些別的事情吧,你不要擔憂,他們不會怎麼樣的。”
聽到寧清然這話,林木的心也稍稍安定了下來。
寧清然道:“這裡是哪裡?旁邊是靠海嗎?”
林木點頭,想到寧清然看不到,於是又開口道:“旁邊是浮生之海。”
寧清然瞭然,雖然關於禪梵境的書籍不多,但還是隱約有些提及到。
浮生之海的旁邊住著的族群,住著一些以植物化形的族群,他們靈力稀薄,但與人和善,是個安寧的地界。
只是,他們那些人,不能輕易離開此地。
林木好奇道:“清然,你是來自何處?”
寧清然跟他接觸過的那些人都不一樣,怪異的服飾,怪異的頭發。
寧清然囫圇道:“京城。”
剩下的話,林木並沒有說什麼,每年都會有受傷的人來到此地,寧清然怎麼來的,為何來的。事實對他們也沒有那般重要了,他也怕這件事提到寧清然的傷心處。
林木抿唇,糾結地開口:“清然,恐怕要不了幾日他們便會過來,這幾十年來,他們每每一聽到有人突然出現在禪梵境,總會去尋一趟。”
“你若是這一段時間不想見他們,那我們便先去旁處躲躲。”
寧清然感激林木的行為,強撐起笑意,道:“不必麻煩你了,我總歸不能逃一輩子,無礙,你一切如常就好。”
林木說的關於他們的每一件事,越多說一句,那鈍刀子便割的越發厲害。
寧清然不願再想下去,也不願聽下去。
他不願虧欠旁人,可事實是,他做什麼都是在虧欠。
林木盯著寧清然的臉,寧清然那雙毫無焦距的眸子總是帶著悲傷,讓人想要拂去其中的悲意。
他張了張口,只是道:“清然,你這幾日不要出門,有的族類他們......他們喜愛容貌出眾之人,又沒有什麼道德可言,我怕你被他們盯上。”
寧清然啞然,而後點點頭,應著林木的話。
就這麼過了倆三日後,寧清然聽林木說,他們這裡來了一個人。
林木邊說邊擔憂地去看寧清然:“那人遮的嚴嚴實實,我看不出他是誰,也不敢上前問,怕暴露了你。清然,你要躲一躲嗎?”
寧清然搖了搖頭,“不必了。”
失明的這三日並不好受,寧清然已經因為此受了許多傷,額頭上跌碰的傷還沒好,險些又要再加上一些傷。
林木拿著醫修給的藥膏覆在寧清然的頭上,最重的那個傷已經有些變淡。
林木替著寧清然擦好藥後,並沒有立刻離開。
他總有股預感,今日他們就要分離,帶著心中那麼一點薄弱的失落,林木頭上的小花有些枯萎。
他推開窗戶想要透透氣,猛地一推開窗戶,差點嚇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