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突然間，寧清然瞳孔猛地瞪大，他的手不受控制般，自空間裡拿出一把小刃，向著傅樾的臉頰劃去。
傅樾本就對寧清然不設防，亦或者說，根本就不準備躲開。
那小刃自臉頰劃過。
寧清然好不容易得到了對身體的控制，連忙松開刀，想到之前周時朔說的話，神情怔愣。
周時朔還沒死嗎？
對上傅樾的目光時，寧清然險些要下意識回答：“我……”
很快，他那些話都落回在肚子裡，只是祈求般地緊緊抓住傅樾的衣袖，抓了個空，便直接抓住了傅樾的手腕 “周……周郎他還沒死，對不對？”
傅樾的神情古怪，一半身影隱匿於暗中，一半又在月光清輝下。
他抓住寧清然的手，點點靈力自手邊向上湧動，最後落於寧清然的心脈中。
這時，落在寧清然心口處的疼才鬆了許多。
傅樾道：“你知曉你心心念念維護的人是個邪修嗎？”
寧清然不做聲，只是大喘著氣，感受到手上傳來越來越大的力道，他才回答道：“我知曉。”
他將頭依靠在牆壁，如瀑的長發早在方才隨之散亂，半闔著眼眸，美豔極了，可吐露的話語剎那間打破這一切。
“你為什麼不殺了我？你明明知道我跟邪修有染，你也知曉我恨不得殺了你……事到如今，你連殺我的慾望都沒有嗎？”
寧清然的話說的很慢，許是進氣少的緣故，聲音軟綿綿的。
手腕上的疼愈發明顯，寧清然顫了顫眼睫，還不夠，他還要再激怒傅樾。
“你比我所認識的人都要下賤……”
這話只說到一半，剩下的話全被禁言咒堵住了。
寧清然怒瞪著傅樾。
傅樾：“我不會殺了你，但我會讓你慢慢看到周時朔和華音塵……以及雁卿的死。”
聽到前倆個名字時，寧清然面上並沒太大波動，可是最後那個名字冒出來，寧清然面上的平靜險些維持不住。
他被傅樾帶去一個屋子處，看清眼前的景象，寧清然的呼吸都險些要驟停。
華音塵早已無了生息，只剩下周時朔，不過看樣子也時日不多。
傅樾的聲音幽幽在他耳邊響起，“他想要用你的身體來培養成一個合適的容器，只要蠱蟲破裂，便是你身亡之日。”
“寧清然，你跟我，我們之間又有什麼不同？”
明明傅樾的表情沒有半分變化，可此刻，寧清然卻從傅樾那被黑瞳遍佈的眼中，知曉了傅樾未說完的話。
“都一樣的‘下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