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中有藥,現在斷了你又苦的不想喝了。”
這話確實有道理,寧清然神色莫辨,幽幽盯著那茶杯。
“怎麼這時候讓我喝藥?”
傅樾:“現在正巧你還在這。”
隨後的話,傅樾也不繼續說。
寧清然將剩下的藥液一飲而盡,苦的淚水都快要出來,平日裡喝過的苦藥也不少,現在依舊習慣不了。
見桌上放著松子糕,他捏起一塊,終於減輕了口中的些許苦意。
今天的傅樾透露著許多怪異的勁頭,先是突如其來的藥,後是桌上莫名放的松子糕。
傅樾不喜甜,最是吃不得那些東西。
寧清然抬起眼眸,輕輕端詳著傅樾。
有些話該說,有些話不該說,他也知曉,傅樾有些異樣不願給他說,他便也不追問。
寧清然慢慢走到傅樾身邊:“下次你可以換成別的零嘴,這沒那麼甜,吃起來壓不住藥味。”
“我知曉了,下次給你帶些椰蓉酥。”
傅樾轉過身,他的身影隔絕了光影,自寧清然那角度,看的便沒那般清晰明亮,這麼一看,便有一股駭人的壓迫感。
傅樾之前有這麼高嗎?
鬼使神差地,寧清然的思路向外飄著,他的身高不算太低,第一次看傅樾的時候,也沒察覺這麼高。可能他跟傅樾待的時間實在太長,長到已經熟悉了傅樾每年的異樣,忽略了傅樾逐漸拔節的身高。
是了,他也逐漸忘記了傅樾那由稚氣變得成熟的臉。
寧清然又向下注視傅樾那雙眼眸時,卻在對視上的剎那感受到對方極快躲開視野。
他有些錯愕,反應過來後,心底就有些莫名的情緒。
他難道長的很醜嗎?
為什麼看一眼都不敢看了。
寧清然幽幽嘆了一口,轉身坐在椅子上,側著臉去看窗外的雨。
不知隔了多久,才聽見傅樾悶聲道:“今日的事,是我做的不對。”
“是我的錯…”寧清然輕聲道,“這些事,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你又為什麼要道歉呢?”
這件他和傅樾的事,從頭到尾,錯的只有他一個人罷了。
他的眼神寂寥起來,白皙的指尖落在金絲楠木的桌椅上,越發顯得手指如玉般。
隨後,寧清然又接著道:“快到婚期了,我們說點開心的,別提這些了。”
許是那句話提到了傅樾的興處,傅樾的眉眼也柔和了幾分,他溫聲道:“時間不晚了,早些睡吧。”
寧清然確實困極了,他強撐著清醒,薄紅蜷縮在眼尾旁,將那小痣也襯的明顯起來,只不過一下子想起來傅樾那番話,睏意頓時又散了幾分。
他慢吞吞地跟在傅樾身後,說實話,這些事其實他不該怎麼畏懼和緊張的才是,畢竟他同傅樾也不是簡單的一次倆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