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可能最近有些心力憔悴,所以對旁人的話語和觸碰有些敏感。”
[沒事,你快死了而已。]
雖然這是好事,但是,寧清然怎麼聽怎麼別扭。
他沉默了半響,才道:“謝謝你啊。”
過了一會,寧清然又道:“你們系統,有情感陪聊功能嗎?”
[……我一般勸分……]
寧清然輕笑一聲,“我不是想問這些,我只是想說,我這樣正常嗎?”
他茫然地抬頭看,夜明珠照映著那眸子格外地亮,那雙漂亮的眼睫時不時顫幾下。
寧清然將多日來埋在骨子裡的疑惑說出來,“雁卿對我做了那樣的許諾,我應該也是這樣才對。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的心,我跟傅樾做了這樣的事,雁卿應當後悔了吧,或許在找破解鱗片的法子。”
寧清然感覺自己的話斷斷續續,從這裡跳到那裡,始終落不得重點,他從未真正面對自己的內心。
一是不敢,二是迷茫。
關乎感情事,他總是在裡頭得不到正解,像個縮頭烏龜,不僅僅是感情事,旁的事情也是,既恐懼又沖動,最後造成一系列不可挽救的後果。
若是再簡潔點而言,便是被初戀傷到於是變得截然不同。
可這話說起來又太過渺茫,盡管事實本就是這般。
他的初戀,陪了他太久,規訓了他太久,是他異父異母的,被收養的哥哥。
父母太過繁忙,於是便是他哥肩負起了養他長大的重任,只是,從小到大滿是貶低的話語。
寧清然也迷茫過,他們這樣子真的對嗎?
但是他總會得到一巴掌和一顆甜棗。
尤其在他們互通心意後更甚。
無數貶低的話語落下,而後便是親密的,親切的話語。
“寶寶,囡囡,我太愛你了,你為什麼總是做不好,這樣下去,誰會接受我們?”
那些話語太多太多,說的又一模一樣,一樣到寧清然隨口都能說出來。
那般說著愛他,是他永遠的親人的人,在他病重後,落下的第一句話便是。
“你永遠都是累贅,無論我們如何做,你怎麼什麼都做不好,你的身體這樣子,只會拖累我們……”
寧清然眨眨眼,抹掉不存在的淚,對系統道:“算了,沒什麼要問的,我想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