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池中物［5］ 婚禮［2］
姜伯：“公子啊, 人族同我們不一樣，我們追求一生一世，他們……他們又不追求一生一世, 更何談是凡間的男人，公子莫不是被他哄騙的丟了魂？“
雁卿遲疑了許久，漂亮的眼睫顫了又顫。
姜伯繼續道：“承諾又不貴重，張一張口就能做成的事情，毫無吹飛之力就能惹人開心, 誰不願意做。”
雁卿在此刻詭異的定下心，遲遲未開口, 許久，才顫聲道：“你的意思是說，他還有可能對別人這般嗎？”
姜伯不願傷雁卿的心, 雁卿年歲才三百歲，對於他們族群, 對於這純正的血脈而言, 年歲還小。
姜伯道：“公子, 我不知道。”
“知曉他的人是你, 我只能去猜測他。”
“剩下的因果，公子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
雁卿原先還能堅定不移地定下心思, 現下卻感覺慌亂的不知東南西北。
他之前自認為他熟悉寧清然的一舉一動, 而後便愈發茫然, 他其實……什麼都不知道。
天邊已不見赤烏，月下籠罩，他的視野也似窗外的風景一般霧濛濛地，忽地，雁卿開口問道：“現在是什麼時候？”
“四月十三。”末了, 姜伯又默默補充一句，“是個好日子。”
四月十三。
雁卿低聲喃喃著，半踉蹌地撐起身形。
“我不能再這麼坐以待斃下去，姜伯，我要去找他，距離他婚約不足五日了，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成婚。”
姜伯深深嘆了一口氣，這日子讓他忍不住多想，隨後又寬慰自己，不會的，應該不會這麼巧。眼看著雁卿的動作，又直直道：“公子就這般鐘情他？”
雁卿走到門邊，望著接近成圓的月，他慢慢轉過頭，月下光好似將他眼下那滴淚照映的一覽無餘，隨著雁卿動作的變化，那淚水又消散於暗中。
“那我又該如何？我難不成要眼睜睜地看著他同他那未婚夫成婚不可？還是要讓我來送上祝福？”
“他同他那未婚夫也不是那般情深義重。橫豎都是要成婚的話，為何不能是我，屆時我再同他訴說鮫人族的誓言。”
雁卿接著道：“偷情也罷，成婚也罷，總之是身份的變化。成婚還有分離的，有了情緣還能斷開，世間什麼事不可能發生？他能對我心軟一次，便能對我心軟第二次……”
“若是別人也這般想，他也對旁人這般心軟又該如何？”姜伯實在不解，那人到底給他家公子灌了怎樣一個迷魂湯，又溫聲詢問道：“公子，你這又是何苦？”
“既然如此，放手的人為何就要是我？”雁卿眼圈赤紅，卻低低笑起來，“你也忘記了，只有我記得……”
他慢慢走出門，姜伯見狀亦步亦趨跟在雁卿身後。
他順著雁卿遙望著的方向看去，赫然正是雲滄山所在的位置，頓時眉心跳了又跳。
“公子，你說的那人，他的未婚夫是不是傅樾？”
雁卿儼然一幅不願多說的樣子，姜伯哪裡還看不出來。他深深吸了一口氣，若說方才還有點心疼雁卿想讓他放手做的沖動，這下心裡頭只有阻攔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