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狗崽子就不知道下手輕點。
從空間裡將一堆藥胡亂擺出來,順著之前的記憶,把一罐藥拿出來,那是傅樾塗抹傷口的藥。
寧清然褪去衣物後,扭曲地側過身子,他實在太疼了,渾身跟被車輾壓過一樣,前身後身不能看,寧清然默默向天邊看了幾秒盡量讓自己緩和下來,隨後又認命般地承認現實,開始塗藥。
塗到一半,門居然被人開啟。
寧清然連忙裹好衣裳,警惕地望向門口,然而目光在望見前方的人時神色一時間有些怔愣。
“傅樾?”
他後知後覺有些許懼意蔓延在心頭,為何他去何處,傅樾總能知曉?
察覺到寧清然的眼神,傅樾像是被釘在原地。
他怕他?
“你……你怎麼找到這裡的?”寧清然緊緊瞧著寧清然,拔高了些聲音,“為何我去別的地方,你總能一時間找到我?”
傅樾沒有再向前一步,平靜道:“我擔憂你,於是便在你的身上散了一些靈力,我可以順著這些靈力知道你的蹤跡。”
寧清然張了張口,待反應過來連忙道:“抱歉……我只是一時間有些害怕。”
看著傅樾臉上略顯落寞的神情,寧清然趕忙上前,“你別誤會,我不是故意兇你的。”
“我知曉,這事是我做的不妥當,應該事先告知你。”傅樾目光掃過床邊,那一罐罐藥都散亂地跌落在床榻上,他眸色深了深,隨後道:“我來找你,只是想給你送藥。”
寧清然愈發感覺羞愧難當,他對傅樾做了那檔子事,說了那麼不負責任的話……甚至還懷疑傅樾。
他太不是人了!
“傅樾,你不用這樣對我。”寧清然抿了抿唇,“我不值當。”
“你不要太有負擔,這是我自願做的。”傅樾又問道,“身上還疼嗎?”
“沒……沒……沒事了!”
寧清然生怕傅樾又提出來我對你的心意你渾然不知那一套說辭,急忙想跳出這一圈。
說話間,外頭傳來滴滴答答的雨聲,雨勢不下,拍打著窗戶落下不小的聲音。
這應當算是春季的最後一場雨了。
傅樾道:“你身後有傷口,你看不到處理不好,我不放心。”
傅樾的表情真摯,最關鍵的是,像是絲毫沒有受到早晨事情的影響,仿若只有寧清然一人獨自陷入那裡走不出來。
寧清然突然有一股氣,冒不出來走不出去。明明是傅樾提出來的,為什麼狼狽逃竄、胡思亂想、憂心孔疚的人是他自己。
寧清然側過臉,終還是同意傅樾的提議。
再怎麼樣,他也不能不顧自己的身體,況且,他渾身上下真的好疼。
然而當真褪去衣裳塗藥的時候,寧清然又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