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寧清然伸出手,觀望著手心,此處極為平坦,但他知曉,這裡藏著一個鱗片。
從來沒有人會為了他做到這地步,那些承諾是真是假也好,就當他是為了自己放縱一次。
無論什麼後果,他都可以承擔。
這風吹起來實在宜人,寧清然闔著眼眸在窗邊假寐,何時睡去的也不知曉,只記得在意識朦朧間,感受到門似乎被人輕輕推開,有溫熱的氣息覆在自己的臉上。
寧清然欲掀起眼皮去看,聽到那熟悉的聲音時很快不再有動作。
雁卿就坐在寧清然的身側,一動不動地觀望著寧清然的面容,他迷失了七八年的記憶,寧清然跟之前的模樣相比,並沒有太大的變化。
更瘦了些,更白了些,五官也比七年前淩厲了些。
雁卿心中陡然升起一些鬱結,這七年的空缺記憶讓他極為恐慌,他想要了解寧清然的一舉一動,想要熟知寧清然的一切。
這種什麼都握不在手裡的恐慌,讓雁卿一結束發情期就迫不及待來尋找寧清然。
他的目光自上而下細細掃過,而後伸手去輕輕觸碰寧清然臉上的紅痣。
這紅痣落在眼下,細碎的光晃過,總像是淚痕,雁卿最愛這紅痣,每次都能被此勾去目光。
看到寧清然差點被他的動作吵醒,雁卿連忙收回手,目光繼續向下滑,又落在了腰上。
他知道這腰肢有多麼纖細。
寧清然身上的每一寸肌膚都像是美玉。他是個吝嗇的守財奴,只想把美玉藏起來給自己看,不想讓任何人看到。
雁卿將寧清然抱起,向床上走去,把寧清然安置在床上後,他也沒旁的動靜,依舊呆呆地看著寧清然。
目光落在寧清然的手上時,眉心一顰,雁卿伸手去擦拭,他看著手上的東西,一股厚重的脂粉味。
這味道同寧清然臉上的脂粉味道並不一樣。
他去看寧清然的手背,方才擦拭過的地方裸露出來一抹紅色。
雁卿又伸手去擦拭,忽地被寧清然攔住手。
雁卿這才將落在手上的心思收回:“清然,我吵醒你了?”
寧清然掩下狂跳的心,問道:“你發情期度過了?”
雁卿點點頭,滿是無所謂的態度:“我的發情期來得快,結束的也快。清然,你手背上的是什麼?”
寧清然道:“隨便畫的東西,用錯染料了,一下子有些去不掉就拿脂粉遮了遮。”
他也沒想到這個假契印怎麼這麼久還殘留著,經雁卿這麼一打岔,寧清然便想起身後的吻痕。
他悄悄撩起衣袖,看到腕間的吻痕依舊殘留,頓時又心下一沉。
現如今雁卿就在他面前,他身上還有著跟傅樾廝混落下的痕跡。
寧清然閉了閉眼,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很快,又緩緩睜開眼,溫聲道:“結束了發情期不是該休息嗎?怎麼大半夜又跑來了。”
雁卿:“我想跟你一同睡,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