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感情很容易被投訴的客服ai說:“對不起。”
宴明舒愣了一下。
電話那頭,蒲滄說:“別不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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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睡醒來,宴明舒摸出手機看了眼,發現兩個未接來電,而他和蒲滄的電話……還在進行中。
本來也沒說些什麼東西,蒲滄道歉之後,他覺得蒲滄實在是太有病了,但他自己也跟有病一樣,很快原諒蒲滄,還通著電話和蒲滄隨便說話。
說著說著就睡過去,連電話都忘結束通話了。
現在看著還在通話中的電話,宴明舒試圖思考自己為什麼會做出這種事。
想不到。
他簡單粗暴理解為,是對病人的憐憫。
倒是給他打電話的王顓,打兩個電話都是對方正在通話中,給他發訊息調侃:“和誰打電話呢,都一個多小時,怎麼還在說?”
宴明舒回過神,掛掉和蒲滄的電話,給王顓撥過去。
他十八歲被爺爺送去山區支教,過了半個月和過往截然不同的生活,被回國後的爸爸帶回來後,倒是開始憶苦思甜,想給山區小孩做點事。他爸很支援他,聯合其他幾家餐廳設了個給山區小孩捐營養早餐的公益專案。王顓就是專案總負責人。
從十八歲公益專案建立開始,宴明舒每月都會捐錢過去,和王顓的聯系也就一直沒斷過。兩人關系不錯,平時交流並不多,現在打電話過來多半是正事。
王顓倒是很快就接了,打趣:“終於捨得掛掉電話了?行啊你,不僅不接電話,連資訊都不回。”
“睡著了。”
王顓更驚訝了,語氣裡都是對八卦的嚮往:“睡著了怎麼還在打電話?”
宴明舒:“……”
為什麼啊?他也想知道。
他說,“說正事。”
“沒什麼,就是受捐兒童寫信給你,我去你家給你,怎麼沒見著你啊,就連叔叔也不在。”
宴明舒心情上上下下,一時感動,一時又想到家裡那些破事,嘆:“他們怎麼還讓你進家,我都進不去呢。”
“怎麼了?前段時間不是說叔叔已經好了嗎,又出問題了?”
“沒完全好,是脫離生命危險,完全好起來還得看緣分,醫生說他做不到,幫我打聽更厲害的醫生。我爸現在還在醫院住著呢,我爺爺和大伯趁虛而入,把我趕出家門。”
王顓先和他一起吐槽爺爺大伯的惡劣行為,又擔心:“你怎麼不早說,那你現在有地方住嗎?沒有的話先來我家裡住著。”
剛被趕出家門時宴明舒確實想過王顓。畢竟王顓一月三十天,十天住在公司,剩下的二十天奔波在外,斥巨資買來的大平層放著落灰都沒人住。
不過沒找王顓,先遇到劉敞,又陰差陽錯被蒲滄挖來了。
現在面對王顓的詢問,想到不用做飯的光明未來,他短暫心動,還是拒絕:“不用,我找了份包吃住的工作,現在也挺好的。”
中午還試圖和蒲滄商量預支這半個月的工資,把這月愛心早餐的錢捐了,結果被蒲滄一句“難吃”氣著,忘到腦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