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滄:“弄髒了。”
“我還有新的睡衣。”
手下的肌膚柔軟,還帶著微微潮意,讓蒲滄想到剛剛這節腰濕漉漉在手下顫抖的樣子。他忍不住貼得越來越緊,把這節腰牢牢握在手心裡。
宴明舒腰痠,被他這麼一捏,那種酥麻感再次湧出來。他一個激靈,狠狠拍了下蒲滄的手:“拿開。”
蒲滄下床,給他找新睡衣穿上。
宴明舒認真繫好釦子。
在知道真相後這麼久,在聽爸爸說“好在你們還是遇到了”之後,終於找到一絲勇氣,問蒲滄:“如果一開始我就把你帶回去,會不會就不是這樣了。”
蒲滄:“不會。”
沒想到蒲滄回答的這麼幹脆,宴明舒愣住,問:“為什麼?”
“跟你回家,可能會被找到的更快,而且會連累你們。這樣已經很好。”
蒲滄輕聲說,“我還是遇到你了。”
宴明舒:“你一直都知道我是誰,卻從來沒去找過我,也是怕連累我嗎?”
再多禦廚、宮廷菜、傳承的帽子扣下來也沒用,宴家在頂級豪門眼裡也就是個搞餐飲的。對上蒲家,什麼都不是。
蒲滄:“一開始是那樣。”
宴明舒:“後來呢?”
“後來恨你。”
剛說完,就捱了一下。
宴明舒臭臉:“重新說。”
蒲滄重新說:“我以為我恨你,不想你憐憫我,賭氣不想聯系你。”
但他見過宴明舒,很多次。
在畫展、在宴會、在某些最新開業的餐廳。宴明舒有時候自己一個人,有時候和朋友一起。依舊開心,依舊陽光,過著和他截然不同的生活,也根本不需要記得他。
如果不是在桃源發現宴明舒被劉敞趕出來,坐在臺階上可憐兮兮的樣子,他根本不會出現。
可宴明舒也只是看上去可憐兮兮。
或者,只有他覺得宴明舒看上去可憐兮兮。
聽到他這句話,宴明舒臉色好起來,寬容大量原諒了蒲滄的口誤。
他說:“找個好點的天氣,我們先去看奶奶,然後我帶你回家,好不好?我爸做飯特別好吃,今天臨時發揮沒多少食材,到時候提前點菜,他什麼都會做。”
蒲滄嘴唇動了動,啞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