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說得還挺霸總的。宴明舒撩起眼皮看他,一點都不小嬌妻的問:“我不做飯你怎麼辦?別人做的你吃嗎?”
蒲滄沒說話。
金姐在一邊盡力減少存在感,把蒸餃和雙皮奶放到蒸鍋,定時,馬上離開廚房。
她走之後,宴明舒微微往後仰身,倚在蒲滄肩膀上,問:“打香蕉奶昔,早上還要吃什麼?”
蒲滄還沒開口,他自顧自說:“算了,這也不是看你要吃什麼,是看我能做什麼。”
他把香蕉和牛奶遞給蒲滄,指使,“你先去打奶昔,我給你做個炒麵。”
蒲滄把香蕉和牛奶倒進破壁機裡,機器嗡嗡運作聲中,宴明舒接水開火,同時把需要用到的配菜拿出來。原本就很幹淨的青菜和肉類,他又過水沖一遍,放到案板上,蒲滄緊跟著拿刀開始切。
腳踝也沒有很疼了,但宴明舒就跟站不住一樣,又歪到蒲滄肩膀上,和他比劃:“切成這麼長的段。”
蒲滄撐住他,動作利落把菜切成宴明舒比劃長短的段,又說:“我做,你去休息。”
宴明舒一副“得了吧”的無語樣子:“你自己做出來,就只吃那麼一點。”
水燒開了,他聽著咕嚕嚕冒泡的聲音,從蒲滄身上站直,往鍋裡下面條。
蒲滄把最後一段香菜切段,跟著走過去扶住宴明舒肩膀,看他一點點往鍋裡下面條。每次都下一點,下完後或許是覺得還不夠,就再放一點,這麼放著放著,煮了一大鍋。
宴明舒也意識到不對勁,但不肯承認,藉口:“好不容易給你喂胖一點,你這幾天少吃一點,不就又瘦回去了嗎。”
還要抱怨,“不知道什麼毛病。”
昨天,他問蒲滄為什麼,蒲滄不肯說。沒覺得過了一晚蒲滄就能想明白,把事情一五一十都告訴自己,宴明舒也沒打算得到回複,把面條放到一邊,另起一鍋開火倒油,打算先把配菜炒上。
蒲滄又追了過來,接過他手裡的鏟子,告訴他:“之前有幾年不太好。”
心裡清楚蒲滄大概過得不好,但真聽蒲滄這麼說,宴明舒還是心尖一酸,呼吸也輕緩下來。
“跟待宰的畜生一樣,吃的每一口飯都要付出代價,所以不喜歡吃飯。”
宴明舒很討厭蒲滄什麼都不告訴自己,好的壞的都悶在心裡。
可現在真聽蒲滄說他被欺負,哪怕是這麼語焉不詳的講述,宴明舒都覺得心髒縮成一團,很心疼。
他突然就不想追問了,把鏟子從蒲滄手裡搶過來,炒了兩個雞蛋,再把切好的肉絲放進去炒。
為了健康飲食,他嚴格控制油脂攝入,技術又不到家,肉絲一進鍋就粘在鍋底。宴明舒大力鏟著,告訴蒲滄:“沒關系,以後不會那樣了。”
“我會一直給你做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