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
“沒事,離房間很近,等會兒到院子裡你就可以放下了。”
蒲滄沒說話,接著往前走。
宴明舒把下巴放到他肩膀上,看到他額頭上的汗水,在夕陽的照射下閃著光。宴明舒抬手,用幹淨的手背把汗珠擦去。
蒲滄看了他一眼。
靠得很近,胸口感覺到蒲滄脊背的骨骼弧度,手背被蒲滄的汗水濡濕,還殘留著剛剛擦過的觸感。現在對上蒲滄的視線,那雙黑漆漆的瞳孔沉靜幽深,像深不見底的井。
宴明舒先和他對視,隨後目光上下掃過蒲滄整張臉。
腦子還沒搞明白自己到底想幹什麼呢,身體就有了自己的想法,微微探頭,在蒲滄眼上落在一吻。
嘴唇能感覺到潮濕燥熱的面板,甚至能感覺到眼皮和睫毛上下顫動的幅度。
宴明舒好像這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驟然清醒,退開距離。
蒲滄停下,古井一般的眼睛泛著漣漪,久久看著宴明舒,目標明確追上來。
宴明舒後退躲開,把額頭埋在蒲滄肩膀上,悶聲:“不許。”
蒲滄聲音比他還悶:“為什麼?”
為什麼?
自己先親的,現在又不讓人家親,好像確實很雙標很過分。
宴明舒覺得自己也開始熱了,就連後背都要冒汗。
蒲滄又開始行走,追問:“為什麼?”
宴明舒強裝理直氣壯:“因為主動權在我手上。”
蒲滄頓了頓,最終接受了這個答案。
倒是宴明舒想了想,又趴在他背上小聲說:“只有愛是不夠的,你還要做好其他的事情……”
蒲滄沒問所謂其他的事情是什麼。他自顧自說:“你要告訴我你的想法,告訴我你經歷了什麼,你受傷了、不舒服、不喜歡,都要告訴我,只有愛是不夠的,我要完整的你。”
說完,他等蒲滄的回答。
但蒲滄沒說話,只是一步步揹著他,接著往前走。
宴明舒等不到回答,覺得自己單方面說這麼多有點蠢,忍不住又開始不滿——怎麼回事啊,被拒絕親吻的不是蒲滄嗎?不應該是他滔滔不絕來說服我嗎?為什麼現在是我在單方面輸出而蒲滄不置一詞?
他大腿用力保證自己還能穩定趴在蒲滄背上,分出一隻手來,拍了下蒲滄的腦袋:“聽到沒有?”
蒲滄還是不說話。
宴明舒又敲了一下:“說聽到了。”
蒲滄悶聲:“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