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聞說爺爺經常邀請劉敞去家裡吃飯,配圖裡,家裡的牆上沒有你掛上去的那副畫了。”
宴爸爸嚴肅,“明明,因為我住院,他們不讓你在家住了嗎?所以你才只能去朋友家裡借宿嗎?”
爸爸都已經猜得大差不差了,宴明舒也就沒再說些很容易被揭穿的謊言,只是解釋:“他們不讓我住是真的,但我沒有那麼可憐,我都二十多歲了!就是不想讓你知道了擔心才讓著他們的,不然我早就翻牆回去把他們湊一頓了。現在你都知道了,真擔心的話,我晚上就能從前院的籬笆牆翻過去,把他們趕出去。不過餐廳和公司可能就……我不會做飯也對餐飲公司不太瞭解,還是要你趕快好起來才能行。”
宴爸爸又擔心又害怕:“那你這段時間都住哪兒啊?我早就說不對勁,你總說朋友,你哪個朋友我不認識啊,要真是朋友,為什麼不告訴我名字?你手裡還有沒有錢用?是不是天天住在橋洞,吃垃圾食品?”
宴明舒無奈:“不至於。我手裡也有錢用,你真不用擔心,我現在……”
宴爸爸著急:“你一直不和我說真話,我才更擔心。”
宴明舒愣了下,意識到自己現在確實在和蒲滄做一樣的事情。
總不能因為覺得是為了對方好,就一直沉默吧。
他想明白,緩緩說:“好吧,那我從頭告訴你吧。”
“爺爺和大伯是把我趕出來了,畢竟我從小到大沒怎麼去過公司也沒做過飯,搶是搶不過他們。爺爺說咱們家地基是家裡的老宅子,房主是他,也不讓我住。我怕你擔心沒敢和你說,本來想去找王顓,在王顓家裡住兩天。但是路上遇到劉敞,他把我帶去桃源,讓我在桃源彈琴,又問我他做飯怎麼樣,我一說真話他就生氣要把我趕出來。我那天可生氣了,沒想到就是那天在桃源門口遇到了……現在這個收留我的朋友。”
“我倆挺久沒見了,所以先前沒跟你提起過,你應該知道他,他……”
宴明舒在“叫蘇林平,是十八歲去支教時想帶回家養的小孩”和“叫蒲滄,是蒲家現任掌門人”之間短暫猶豫,說:“現在叫蒲滄。”
宴爸爸很快想到這個自己應該知道的蒲滄應該是哪個蒲滄。但想到之後更疑惑了:“你怎麼認識他的?”
宴明舒揉揉鼻子:“陰差陽錯吧。反正現在就在他家裡住。”
宴爸爸注意到他揉鼻子的動作,問:“明明,你在心虛什麼?你是不是還在騙我?”
他飛快找出疑點,“我從來沒聽你說起過蒲滄,而且他家裡什麼情況你應該知道,他一個年紀輕輕的私生子繼承全部家業,能是什麼好心人,能多年沒見還一見面就善良的收留你?你是不是被騙了?”
宴明舒:“沒有!也不是收留吧。”
他又揉揉鼻子,“其實他應該算是我老闆,因為他請我回去是為了……”
他的聲音小下去。
緊張擔憂的宴爸爸一時沒聽清,問:“什麼?”
宴明舒不得不放大聲音:“給他做飯。”
宴爸爸越發確信:“明明!不要騙我了,你哪兒會做飯啊!你也就只會吃,真到了廚房連鹽和糖都分不出來。”
宴明舒看爸爸氣得臉都紅了,著急:“這次真沒騙你,你忘了,上次我還問你有沒有什麼方便的家常菜,就是給他做飯啊。”
宴爸爸想到宴明舒之前的詢問,信了三分,但反而更心疼了:“不要做了,現在就辭職。你之前根本沒進過廚房,多辛苦啊。”
宴明舒心裡軟軟的,可想到辭職的事情,又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