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明舒下意識往後躲了躲,避開那隻手,告訴對方:“好,我這就起了。”
他感覺自己起來了,拿起手機看到兩點半的時間,還抱怨:“不是說兩點就叫我嗎?這都兩點半了。”
蒲滄看著還躺在床上含含糊糊說話的人,問:“那你還不起?”
“起來了,我這就走。”
蒲滄看他蹬了蹬腿,然後很快放下,眼皮下眼球咕嚕嚕轉了兩圈,最後重新歸於安詳,聲音也小下去,說:“我走了。”
蒲滄:“……”
他站在床頭兀自看了會兒,大概過了十分鐘,又輕輕把手放到宴明舒臉上。
宴明舒眼珠子又開始轉,聲音很輕,但充滿疑惑:“你怎麼也跟過來了?”
“等會兒別在我爸面前瞎說……”
蒲滄:“因為你根本沒走。”
宴明舒一下把眼睛睜開了。
面面相覷。
蒲滄冷靜的收回手,若無其事:“現在兩點四十,快起來。”
宴明舒緩緩閉眼再睜開:“不對啊,我記得我都到我爸病房樓層了。”
蒲滄喉結滾了滾,回答:“做夢。”
宴明舒不耐煩:“滾蛋,一睜眼就潑我冷水。”
被誤解的蒲滄沒解釋,看宴明舒捲著被子翻身背對著自己,識趣的離開了。
旋轉門歸位時發出輕微的“咯噠”聲,宴明舒在這個細微的聲音裡找回些許理智,想到蒲滄那句“做夢”可能是指自己剛剛到爸爸病房樓層的事情是在做夢。
那自己不僅誤會了他,還罵他。
……
不過這也不怪自己,他多說兩個字怎麼了,非要用這麼容易讓人産生誤解的表述。
宴明舒掀開被子坐起來,飛快整理好衣服,拿上手機出去了。
推開休息室的門走出去後,發現辦公室裡不只蒲滄一個人,還有個國字臉戴眼鏡的男人站在辦公桌前,正和蒲滄說著什麼。
說著說著,他的聲音就小了,目光往宴明舒身上飄。
宴明舒原本還想給蒲滄道個歉,沒想到辦公室還有其他人,嚥下道歉的話,貼著牆邊往外走。
蒲滄順著國字臉男人的視線,看了眼貼牆往外走的宴明舒,說:“我今天不加班,回家吃飯。”
宴明舒沒說話,遠遠比了個“ok”的手勢。
國字臉男人徹底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