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明舒又夾只翅根,咬一口,味同嚼蠟的咀嚼著。
蒲滄:“吃不下就放著。”
剛剛是自己叫囂著浪費可恥,現在對面吃光了,自己還剩下這麼多,宴明舒心虛,聲音也小了:“浪費可恥。”
蒲滄:“放著我晚上當夜宵吃。”
宴明舒沒吃完的翅根掉下來,在桌上濺起一朵油花。
他提醒:“這是我的剩飯。”
在他的目光下,蒲滄移開視線,故作平淡:“不是你說浪費可恥?”
他這個表現,讓宴明舒覺得自己這時候應該感動於他的改變和退讓。
但宴明舒一點都升不出感動情緒,他把筷子放下,不可置信:“你有病吧?現在知道浪費可恥了,要不是你中午怎麼都不肯吃,至於浪費這麼多嗎?”
蒲滄:“……”
宴明舒越想越無語:“中午剛做出來時你不吃,現在熱兩次不好吃了,你願意當夜宵吃了。”
“你吃難吃飯有癮啊。”
蒲滄沒說話,“唰”得站起來,居高臨下看宴明舒。
他本來就高,雖然瘦,但身材高大,現在這麼站著擋住光線,那種久居高位被捧出來的壓迫感就溢位來了。
宴明舒整張臉隱在暗影裡,心下咯噔一聲,也不害怕,挺直脊背和他對峙。
最後還是蒲滄先走了。
宴明舒看著他的背影,再看看桌上的剩飯,困惑又驚異。
走到餐廳門口的蒲滄停住,微微偏頭:“出來。”
“幹嘛?”
宴明舒起身,跟著往外走。
蒲滄沒回答,帶著他到了客廳,從櫃子裡拿出藥箱。
宴明舒意識到什麼,蜷起手指。
蒲滄從藥箱裡翻出燙傷膏和棉簽,一邊看燙傷膏的生産日期一邊走過來,確定藥膏還在有效期內才擰開,告訴宴明舒:“塗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