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現在正在避免我們的友誼遭到破壞。”培迪與德拉希爾對視超過五秒後站起身,在旁邊的酒桶裡倒滿兩杯麥酒,“我的朋友,你應該知道‘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道理吧?你應該學學瑟蘭迪爾將軍,他或許早已猜到我要做的事情,但他從來不會過問。”
“瑟蘭迪爾就是考慮得太多,但我不一樣,我不用考慮未來,而且你就這麼敢肯定瑟蘭迪爾對你現在所作的事情沒有任何看法?”德拉希爾此刻的樣子就像帝都外城街邊的無賴。
“我們要不要打個賭?”培迪無聲的笑了笑。
“可以,為了紀念我和你的第一個賭局,我輸掉這個賭注之後可以免費為你服務二十年,你的賭局是什麼?”精靈對什麼事情都充滿信心,他們的自信來源於常年積累的知識,德拉希爾自信得甚至沒有詢問培迪的輸了要付出什麼。
不過此刻的培迪顯得比德拉希爾更有信心,他遞給精靈一杯麥酒,說道:“我把我的計劃告訴你,然後你再把我的計劃告訴瑟蘭迪爾,我賭他接下來會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
精靈將軍聞言眉毛微不可查的一皺,“那得看你在策劃什麼!”
“我打算與不死軍團談判...他們想要和平,我也想要和平。”
“你...不是在開玩笑?”德拉希爾一怔,“先不說瑟蘭迪爾會不會同意,你的打算從根本上就是錯誤的,你雖然可以掌控穆韋特菲勒,但並不代表你可以擺佈費羅拉。”
“你應該聽我把話說完!”
“你可以繼續,我正在聽著。”
“我們的拓海艦隊已經找到前往新大陸的航線...”
培迪開始講述他的計劃,他的講述過程就彷彿在與朋友聊天,有時會講到自身的未來、過去的迷茫以及對一些事情的看法。講述期間他被德拉希爾打斷十多次,等他完整的把計劃敘述完已經是一個小時以後。
德拉希爾聽完培迪的計劃後陷入長久的思考之中,他確實需要思考,在精靈有記載的歷史中,他們與不死軍團進行過無數次戰爭,但沒有一次戰爭最後是透過談判解決的。
那幾萬年裡發生的無數次戰爭,就好像‘正確’和‘錯誤’的辯證,‘正義’和‘邪惡’的碰撞,雙方不存在一絲的溝通可能。
就如同德拉希爾剛開始說的,對於大多數精靈而言,與不死軍團談判從根本上就是一個瘋狂和錯誤的決定,這是他們想都不曾想過的事情。
所以,他對於培迪所說的與不死軍團談判有著本能的排斥,但同時又帶給他一種全新的思考,雖然這樣的思考方向聽上去根本不可能。
“我不清楚一萬年前發生過什麼,更不清楚是否真的發生過大爆炸,但我知道的是,邪能並不是你們文獻中記載的由某個人強大的存在製造出來的...無數事實和新大陸監測到的能量反應,邪能與其他宇宙能量一樣,從這個世界形成的時候就已經存在,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所有的正義和邪惡。”培迪收斂起臉上的笑容,“我們應該結束這場‘正義的遊戲’,把族人的利益以及和平放在第一位。”
“怎麼會沒有正義和邪惡?從我們的角度來看,不死軍團不正是邪惡的嗎?”德拉希爾也帶著認真的表情,“墮落、死亡難道不是邪惡的?至少,在我們的文明裡,這些全部都是邪惡的...而你的計劃雖然從理論上來說並沒有錯,但我無法認同與不死軍團談判...”
“你們之前對最高議會的統治不也是言聽計從,但為什麼會發動叛亂呢?”培迪把玩著手裡的酒杯,“什麼都有可能,我的朋友...你得改變你的思考方式。”
“你讓一個精靈改變思考方式,就相當於讓他付出生命,我的朋友。”德拉希爾望著培迪的目光中帶著些許無奈和苦笑,“我會告訴瑟蘭迪爾你的計劃,單獨告訴他,至於他的決定就不是我能插手的。”
“按照騎士中的套路,我現在是不是得幹掉你?”培迪突然笑了起來,而且笑得非常的燦爛。
“你會那麼做嗎?”德拉希爾也在笑。
“哈哈...我還等著你免費為我服務二十年,現在幹掉你豈不是很虧。”培迪攤攤手。
“瑟蘭迪爾雖然有的時候看上去擁有如大海般的心胸,且富有領我難以企及的智慧,更是對你的統治全力支援,但事關不死軍團,他是不會讓你胡亂來的。”德拉希爾說著便站起身,“你最好現在就停止你的計劃,否則真的會破壞兩國之間的同盟關係。”
培迪保持著微笑,反問道:“你既然知道會破壞帝國與精靈王國之間的同盟,為什麼還要向瑟蘭迪爾說明?你完全可以裝著什麼都不知道。”
德拉希爾表情很認真,“我這麼做正是在維護我們之間的友誼,我的朋友...你根本不知道不死軍團對於精靈意味著什麼,就如同五年前你們與獸人間的關係...如果在五年前,有人看見你與石坎銀斧一起喝酒,帝國的貴族會怎麼看你?”
“但現在我們和獸人擁有堅固的友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