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徵著馬恩家族權力的科溫德堡盤踞在瀑布側翼的山腹間,其大部分建築依附於山脈懸臂而建。
此時此刻的城堡正廳中,科溫德城內所有的大貴族都聚集在這裡,年老的澤羅丁馬恩子爵剛剛過完他的七十歲生日。這位老領主端坐於大廳正北高階之上的領主大椅,和大廳內其他貴族一樣盯著站在大廳中間的一位年輕人。
年輕人是來自克魯城的使者,他來這裡的目的是宣讀來自國王培迪里根的命令。
他的命令已經宣讀完畢,但領主大椅上端坐的澤羅丁馬恩卻彷彿沒有聽到命令,依舊安靜的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周圍坐著的貴族也都沉默著,一雙雙或是冷漠、或是包含笑意的目光落在使者身上。
“叮鈴鈴”大廳裡石柱掛著的銅鈴在群山之中涼風的襲擾下來回擺動,發出清脆的響聲。澤羅丁馬恩的眼皮在這些鈴鐺響起後抬了抬,並虛眯著眼對著使者招了招手,“你走近一些,我有些看不清楚你。”
年輕的使者感受著來自老人的目光頓感壓力劇增,他實在不想在這些貴族的注視再有所動作,但他又不得不按照老人的要求向前走出了幾步。
“踏踏踏”
年輕使者儘管已經很小心,但此刻安靜的大廳裡他的腳步聲依舊很突兀。
“你剛才說,陛下想把我的外孫接到卡瓦爾堡?”澤羅丁馬恩好像很疲憊,詢問的聲音有氣無力的。
“是的,這是陛下的命令。”
澤羅丁馬恩聞言動了動身子,讓自己斜靠在椅子上,旁邊的近臣見此立刻在他的膝蓋上搭上一條薄毯,他蒼老的聲音在使者話音落地後便又說道:“但我記得陛下曾經向我保證過,我的外孫班尼迪克由我們馬恩家族照看。”
“陛下並沒有改變他的決定,他只是單純的想要看看班尼迪克殿下,畢竟班尼迪克殿下是陛下的親侄子。”
“那…陛下打算讓我的外孫去卡瓦爾堡住多久?”
“這個陛下並沒有告知,但我想應該也就一兩個月。”
“一兩個月…”澤羅丁馬恩臉上浮現出一種很特別的笑容,“這真是一個有趣的時間。”老人看著年輕使者,對方固執的和他對視著。好幾秒後,老人轉過頭看向其左手邊的一位近臣吩咐到:“帶陛下的使者去休息。”
年輕的使者聽到這句話明顯鬆了一口氣,在澤羅丁馬恩近臣的引領下邁著小步禮貌的離開了大廳。
“大人,陛下這是什麼意思?”領主大椅高臺下左手邊的騎士衛隊指揮官伯尼布萊茲爵士,很沒有形象的癱坐在的椅子上,“難道陛下終於忍不住想要拿科溫德領開刀了嗎?”
伯尼布萊茲是一位土生土長的山地人,血脈裡有一半蠻人血統,他高大壯實的身體一個人就可以把整張長椅和桌子霸佔。
“不會,陛下現在需要我們的支援,我聽說艾魯克領的戰役並不順利。”科溫德堡宮廷首相希爾奧西多男爵搖了搖頭,“況且,陛下也不可能對我們動手,收回科溫德領只會讓王國政局更加混亂。”
“那陛下為什麼要帶走班尼迪克殿下,殿下可是我們領地唯一的繼承人。”伯尼布萊茲皺著眉毛,“我看陛下就想讓我們科溫德領無人繼承,造成各個領地的領主們相互攻閥的局面,他就可以不用一兵一卒從我們手裡奪走科溫德領。”
“你以為陛下和你一樣蠢嗎?”希爾奧西多立刻駁斥道:“王國現在的目標是蘇克平原,陛下現在連賽克馬拉被刺殺都可以選擇隱忍,還怎麼會有時間來理會我們?”他就坐在伯尼布萊茲的對面,說話的時候本能的帶著鄙夷的目光盯著他的政治對手,“不過,就算現在陛下有空,也不會對我們出手,因為他需要我們鎮守科溫德領,也需要我們手裡的力量牽制那些那崛起的商人力量。”
希爾奧西多環視大廳內的貴族說道:“碧恩領、哈倫斯領以及赫瑞恩領之所以被陛下廢除,最根本的原因是他們擋住了陛下的道。況且,除了赫瑞恩領的班恩洛克頓自己作死把自己給玩死了,哈倫斯領的頓納家族和碧恩領的博格家族現在依舊完好無損。”
他聳聳肩,“或者說,這兩個家族的人現在過得比以前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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