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沒有走?”當培迪抬頭看到妻子的身影后顯得很意外。
“不,我剛剛離開過。”艾琳菲兒笑了笑。
培迪愣了愣,快速整理著辦公桌上幾份還沒有來得及討論的報告書,在艾琳菲兒走上來之前搶先走出辦公桌的範圍,牽著妻子的手走到會客沙發上坐下後對辦公室內侍從吩咐道:“兩杯清茶。”
“你好像很累?”艾琳菲兒輕輕在丈夫的後頸出一按。
久違的清涼感覺在培迪背脊上下起伏然後直入大腦,這種特殊的清爽感讓他舒服的輕‘哼’出聲,但這種感覺消失得很快。
“再來一次!”
艾琳菲兒很嚴肅的回絕,“不行,這種法術多次施展對人體有非常嚴重的損害,法師塔很多老教授就是因為每天經常使用這種法術緩解疲憊,最後導致癱瘓。”
“那就讓我癱瘓吧。”
“別說這些…你應該知道我現在來找你是為什麼?”艾琳菲兒站起身坐到了培迪的對面。
培迪打量妻子兩眼,深吸一口氣吐出一口剛才工作積累下來的濁氣,在侍從把兩倍清茶放到茶几上的時候,他站起身走到就近的窗戶旁邊,望著遠處在雨中接受訓練的年輕騎士,聽著屋子外面雨水拍擊地面所發出的清脆聲響。
“你父親怎麼打算的?”培迪問。
“他要耶克傑爾軍港三成的權益。”艾琳菲兒並沒有任何遲疑。
“還真是…”培迪輕笑了一聲,“我以前看過一本書,說是我們每個人其實都是舞臺區的小丑,區別在於觀眾的多少。”
“我僅僅是帶一句話,你應該知道我永遠都會站在你這一邊。”艾琳菲兒端起冒著熱氣的茶水走到窗戶邊和丈夫並排站在一起。
“我並沒有在怪你。”培迪接過妻子遞過來的茶水,些許滾燙的茶杯讓他精神一震,那熱騰騰的水蒸氣撲面而來的時候他說道:“看來,我猜的不錯,法師塔的叛亂和耶克傑爾軍港的事情都是你父親故意縱容的!”
“大臣們都猜到了?”艾琳菲兒臉上的苦笑一閃而過。
培迪深吸一口氣,“所有人都在演戲,你父親一個人躲在幕後看著臺上的小丑,肯定笑得很得意吧?”
艾琳菲兒搖頭,“但反過來看待這個問題,他又何嘗不是在小丑,只是觀眾變了而已。”說著,她側著頭看著培迪,“知道為什麼剛開始我一直反感和你的婚姻嗎?因為我討厭把自己關在高牆之內,更不想讓自己在未來某一天在父親和丈夫之間做出選擇。”
“對不起。”培迪把雙眸掩埋在茶杯的霧氣之中,道完歉後就輕輕喝了一口略顯燙嘴的茶水。
“我早就有所準備。”艾琳菲兒輕輕咬了咬嘴唇。
培迪張了張嘴想要說點什麼,但最後只得把手中的茶杯送到嘴唇,掩飾著他想要說的話。
接著,兩人陷入長久的沉默中,辦公室內的其他官員在奧特伍德的指揮下相繼離開。外面校場上,騎士們或許是注意到來自國王和王后的目光,訓練突然變得更加嚴苛。
“你的答案呢?”艾琳菲兒突然轉過身靠在窗沿上,把冒著熱氣的茶杯放到窗戶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