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我的意思是說偶爾嘗一嘗原味的蜂蜜也不錯。”培迪端著麥粥的手微微一抖,差點把粥弄到地上。
“你最近是怎麼回事,是王國內部的事情嗎?”艾琳菲兒並沒有在意丈夫的忽視,她把剛拿起的麥粥又放下。
“潘妮給我回信了…”培迪放下吃了一半的麵包,“她讓我支援她奪取提爾鎮,她甚至想要在蘇克平原建立新的王國,讓她還不到兩歲的孩子加冕為王。”
“你就在為這件事情煩惱?”
“這是自帝國覆滅後,她第一次給我寫信,但信中的內容完全沒有任何親情可言,她把我當成了一位國王,而不是她的哥哥。”
“但你本身就是一位國王!”
“你…”培迪有些生氣,“你這是在安慰我嗎?”
“你需要我的安慰嗎?”
培迪投降般嘆了一口氣,靠在沙發上問道:“好吧…你舉得我該怎麼辦?”
艾琳菲兒輕輕咬了一口麵包,讓培迪等了好半響後才低語道:“這個問題你應該問你的大臣們,而不是來問我。”
“你覺得這個問題可以問那些大臣?”
“為什麼不可以?就因為潘妮是你的妹妹?但她現在同樣是蘇克城城市議會議長,想想她過去一年內所做的一切,你覺得她還僅僅是你的妹妹?”
“你根本不懂…”
“也許吧…也許在你的眼中潘妮依舊是以前跟在你身後的妹妹,但在我的眼裡她是統治者蘇克城幾百萬人民的城市議長。”
培迪皺了皺眉,眉宇間露出了些許失望。
“也許我的回答讓你很失望,但你真的是如我說的那麼想的話你將會讓信任你的臣民失望…我讓你失望不重要,你的臣民對你失望才是大事!”
“我需要時間來考慮這個問題。”培迪重新拿起被他吃了一半的麵包,狠狠咬了幾口後連嚼都沒嚼便吞下肚子。
艾琳菲兒看著丈夫的樣子笑了笑,喝了兩口麥粥後把碗推開說道:“不要光把目光盯著王國之外,此時此刻王國內部更需要你的關注…最近這段時間裡,賽克馬拉在在北部官道做的那些事情可是惹怒不少人,某些地方貴族的夫人甚至當著我的面說他是想要動搖王國根基!”
“還指不定是誰在動搖王國的根基。”培迪很詫異的望著艾琳菲兒,“不過抓了些貪汙的地方貴族而已,而且是證據充足的情況下逮捕的人。”他原本拿起麥粥再次放下,“動搖王國根基…這個帽子可有些高!不過,這也說明他們沒辦法在明面上對賽克馬拉使用任何手段,也只能在背後重傷他。”
“但我們也沒辦法在明面上對賽克馬拉施以任何援助。”艾琳菲兒告誡道:“我擔心把這些貴族逼得太急,他們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你應該比誰都清楚北部官道是內陸貿易的關鍵點,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北部官道的位置甚至比巴蘭鎮都要重要,你覺得查辦北部官道的貪汙事件還僅僅是哈倫斯領內部的事情嗎?也許到最後連整個王國的貴族都會牽扯進去!”
培迪聽到妻子的分析後很認真的思考半響後篤定的說道:“你放心吧,哈倫斯領的改革,是我們經過慎重的考慮才實施下去的,總理政府、國情分析辦公室、警察局都在配合賽克馬拉的工作。”
艾琳菲兒望著丈夫自信的樣子皺了皺眉,但最終她也只得放棄勸說,鄭重告誡道:“你應該把擔心你妹妹的心情用在這件事情上。”說罷,她便站起身,“昨天晚上我的一個魔法實驗還沒結束,我得先去看看。”
培迪靜靜的望著艾琳菲兒離開,然後低聲笑了笑。
不過很快,他的笑容就被收斂並掀開披在身上的毯子,光著膀子走到書房的落地窗戶旁邊,望著雨水中盛開的花簇,望著花園門口早已備好的馬車,腦子裡又想到了潘妮的那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