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到房間為數不多的一張凳子上,“但就算這是現實,我們也不應該逃避,逃避不能解決任何問題,反而會讓問題便得更麻煩…”她語氣越來越嚴肅,“看著我的眼睛,佩魯斯!”
四目對視之間,女騎士用一種冷漠的語氣說道:“你已經把自己關在這裡一個多月,我想問你的是,你想出瞭解決的辦法嗎?”
“我…”
“你想清楚這個問題,我不需要懦夫的答案。”茱蒂絲從凳子上站起來,“人們推你為王,你卻如同乞丐一樣在這個房間內自暴自棄…你簡直比就像臭水溝裡的石頭,如同坨屎一樣讓人噁心!”
“你在做給誰看?眾神嗎?”女騎士壓著聲音低吼道:“眾神從來都是高高在上!”她指著佩魯斯,“看看你現在的表情,你以為我是來安慰你鼓勵你的嗎?我來安慰你鼓勵你,誰來安慰我,安慰其他人?”她壓制著怒火,也壓制她本可以怒吼的聲音,“你想過追隨你的人嗎?想過推你為王的幾十萬同胞的感受嗎?你這個自私自利又令人噁心的虛偽者!”
女騎士漲紅了臉,她的宣洩式的語言後是劇烈的喘息聲。對面的佩魯斯被她罵得說不出話,用一副難以置信的目光望著茱蒂絲。
佩魯斯現在的表情,就好像自己犯錯後並不知道自己有錯的小孩子一樣!
或許,他就是一個還沒有成熟的孩子,
從很小的時候他就在接受聖騎士訓練,他導師漢妮娜對他雖然嚴格,但同時也待他如同親人般溫暖。他的純潔的信仰讓他成為‘光輝力量’為數不多的三位最強聖騎士之一,在眾人的歡呼聲中,剛剛成年的他便成為組織的領導者。
當信仰破滅後,他十三行屍走肉一般的生活並沒有讓他成熟,
他沉浸在年輕時候的榮光和信仰中不可自拔!
獸人戰爭的殘酷,讓他封印十三年的血腥記憶被開啟,他重拾信仰的同時,更多是也是對往日榮光的追尋。
他真的就像一個小孩子!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茱蒂絲語氣突然變緩,“我和你擁有一樣的想法,我們的從小的教育讓我們從心底反感我們現在所作的一切。”她長出一口氣,“我有時候望著滿山的營地,我也會想,我們這樣做是否合法,是否會被帝國歸納為叛軍!”
“作為貴族,我痛恨叛軍…”
“我不在乎叛軍和帝國!”佩魯斯低語道:“我不在乎誰對誰錯,但‘光明王’的稱呼把我壓得透不過氣。”
“所以,這就是你把自己關在屋子裡的原因?”
“人們的阿諛之聲讓我很反感,我討厭被冠以‘王者’的稱號,我從心底裡討厭!”‘王者’的稱號讓佩魯斯響起了十三年那副血腥的場面,人們的阿諛奉承之語總是讓他的耳邊不知覺響起那時的慘叫。
“但人們需要王者,那些無家可歸的人需要你帶領他們走出困境,在帝國拋棄他們的時候是你拯救了他們,所以在他們的眼裡你就是他們的王,也是他們希望的所在!”
“我討厭這樣,這樣會讓我覺得這是一場交易。”
“你在緊張別人對你的看法?你為什麼要在乎別人的看法?”茱蒂絲說道:“你現在就應該走出這個房間,看看你的人民,他們才是你為之奮鬥的根源,除此之外的其他一切我們都不必去關注。”她側著身子手指著門,“我告訴他們,你生病了,你應該看看你的人民為你祈禱的虔誠,這會讓你解開心結。”
說著,女騎士便以最快的速度走到門前開啟了房門。
冰冷的涼風讓佩魯斯整個人下意識的挺起脊背,茱蒂絲口中‘你的人民’讓他有些不悅,他討厭這樣的說辭,因為這讓他想起‘光輝力量’分裂時的某些言論。
“我的國王。”在佩魯斯思考的時候,他的房門外突然間便站滿人,這些人並不是他那些所謂的隨從,而是普普通通的農夫,他們站在外面的雪地中冷的瑟瑟發抖,但那一雙雙望著佩魯斯的眼睛卻亮得出奇。
佩魯斯被這些眼睛吸引,他雙腳不受控制的向門口走去,當他走到門口的時候卻又愣住了,同時臉上浮現出一種特別的震撼感,很快這種震撼的感覺又變成了一種某明的感動!
為佩魯斯祈禱的人,不光有門口的這些農夫,更遠處的街道上,遠處的山坳上,巨樹密林旁邊幾乎都站滿了人。
在白茫茫的大雪之下,幾萬甚至十幾萬人暴露在大雪之下,沒有多餘的篝火供他們取暖,他們只能相互依靠著,顫抖著為他們的‘國王’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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