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爾凱德被培迪戳翻在地,後面眾多擁擠在一起的貴族立刻發出一陣高過一陣的噓聲。
“砰砰”
“哐哐”
他們或是拍打桌面、或是敲擊桌子上的木碗,
弄得整個大廳好比早市一般嘈雜。
他們在抗議統治者剛才所作的動作,但這無疑更加惹惱培迪,憤怒的情緒在這一刻戰勝理智,實質化的聖力在瞬間附著與佩劍之上。
“大人!”旁邊的茜拉爵士快步上前拽著培迪的手腕,她望著站在前面退也不是進也不是的戈麥斯男爵以及重新單膝跪下的貝爾伯爵,大聲說道:“戈麥斯男爵和貝爾伯爵如果有錯的話您讓他們改就行了,何必發這麼大的火?”
她在提醒培迪,現在的場合可不適合他隨意宣洩怒意。
培迪聞言後側著頭看著茜拉騎士精緻的側臉,對方鎧甲上傳來的冰涼感覺讓他清醒不少,而茜拉繼續說道:“今天大家的請求符合所有法令,您應該耐心聽完他們的解釋,唯有這樣,您才能做出正確的判斷。”
旁觀者總是能看清事實。
對於她的打斷,培迪心中是很不爽的,應該說任何人都不會喜歡這樣被打斷。但他同樣知道茜拉是正確的。看看吧,當他指著戈麥斯男爵和貝爾伯爵鼻子咒罵的時候,貴族們眼中的戲謔和嘲諷就好像在看小丑的表演一眼。
“呼”年輕的統治者吐出一口長氣後開始深呼吸,茜拉身上鎧甲的鐵腥味和女子的清香傳入他的鼻腔中。
這時,茜拉鬆開拽著培迪手腕的手,並退後一步低頭行禮。
培迪與她對視幾秒鐘,他看到對方眼中的告誡。接著,他把目光移向最顯眼的戈麥斯男爵和貝爾伯爵身上。
最後,他默然退回領主寶座上沉默著。
下方的貴族們並沒有在這個時候發難,戈麥斯男爵和貝爾伯爵也相繼閉上了嘴。因為在剛開始,他們真實的感受到這位年輕統治者的殺意。
五分鐘的靜默後,培迪在眾多貴族的注視下揮了揮手,“都散了吧。”
“培迪大人!”跪在地上的貝爾伯爵突然把心一橫,“您真的決心要護著那位流浪法師!”
“我站在真理這一邊。”培迪站起身準備向側門走去,他不想在這裡再呆一分鐘,更不想再和他們廢話,他害怕他再一次憤怒。
貝爾伯爵猛地站起身,對著即將離開的培迪怒吼道:“你難道就不怕艾魯克堡的事件在克魯領重演嗎?”
突兀的話題在大廳內貴族的耳邊炸響,原本因為培迪宣佈解散而顯得鬧哄哄的大廳,也因為這位年輕貴族的怒吼而變得落針可聞一般的安靜。
剎那間,大廳內所有的目光都匯聚在貝爾凱德伯爵身上。而培迪走到一半戛然而止,他猛然轉過頭,眼中透露出無邊的殺意。
“踏!踏!”年輕的統治者快速折返,他一步步走向貝爾凱德伯爵身邊,茜拉爵士和班格爵士護衛左右。
當培迪走到離貝爾凱德只有兩步距離的時候,他問道:“你剛才說了什麼?”他的語氣意外的很平靜,平靜得就好像在和老朋友聊天一般。
貝爾凱德伯爵在培迪的注視下再次單膝跪下稟告低著頭,
他沒有勇氣再重複一遍。
“戈麥斯男爵。”培迪一直盯著貝爾凱德,他用手指著旁邊的戈麥斯男爵說道:“你告訴我,剛才這位偉大的伯爵的大人到底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