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點整,
培迪在逐漸完善的城寨指揮所內,召開了每天例行的軍事會議。
情報處長丹門男爵先把最新一天的兩個重要情報羅列出來:第一,是幾個小時前在特瓦克城北部百多里外的伏擊戰;第二,中央帝國的境內發生的商人叛亂。
“中央帝國的叛亂我們不必理會。”培迪低垂著眼皮,把玩著大拇指上的紅寶石戒指,“現在特瓦克領的戰況已經非常明顯,我們的任務也很簡單…堅持到貝克伯爵結束他那裡的戰鬥。”
“以防區內構築的防禦工事問題應該不大。”博汶萊特爵士在培迪話音落地後便搶先說道:“但我擔心的西澤得文,他明顯投靠了新的主子。”
“石坎銀斧,獸人三位大酋長之一,不,現在應該是獸人部族唯一的大酋長。”丹門男爵接過話題,“西澤得文明顯投靠了他…當然,他還和我們的安迪爵士處於合作狀態。”
“西澤得文,我們都小看了他。”班恩伯爵皺著眉頭,“他居然可以為了自己的目的而放棄整整一個軍團…而他的手中總共才有兩個軍團的兵力,如果是我,我下不了這樣的決心。”
“他放棄的雖然是一個軍團,但得到的比這更多。”丹門男爵聳了聳肩。
“咚”
“咚”
培迪手中的指揮劍輕輕的敲擊著桌面,眾人立刻停止毫無意義的討論,培迪的目光注視在坐在末尾的唐萊特身上,“你那裡有克蘭領獸人的詳細情報嗎?”
“詳細情報沒有。”唐萊特搖頭,“但大概的還是得到一點,比如,現在石坎的一個旗團士兵已經進駐夏普鎮,而我們對面的獸人和被圍困在草原上的裴瑞思督軍也不知道。”
“訊息能夠確認嗎?”培迪問。
“當然。”
“那我們應該設法讓對面的獸人知道這個訊息。”班恩伯爵雙眼一亮。
丹門男爵提議道:“大人,我覺得您應該以北疆戰區總指揮官的名義,命令貝克伯爵分兵攻打特瓦克城,那裡現在只有不足三千人防守。”
“我研究過我們的對手裴瑞思,他雖然有的時候很衝動,但他擁有智慧。”博汶萊特爵士對著班恩伯爵搖頭,“現在擺在裴瑞思面前的只有兩條路,第一,打敗我們然後尋求一絲生機,第二,等死!所以,就算裴瑞思知道石坎的行動,他的計劃也不會改變。”說著,他的目光移動到丹門男爵身上,“至於特瓦克城,我想西澤得文早就有所準備,雖然我不知道他是怎麼準備的。”
丹門男爵笑了笑,看了一眼博汶萊特爵士後望著培迪說道:“裴瑞思如果真的擁有足夠的智慧的話,他可能會選擇第三條路…向石坎投降。”
博汶萊特爵士跟著笑了笑,回應道:“不錯,這也是不錯的選擇,而事實證明在裴瑞思的軍隊中有不少獸人抱有這樣的想法。”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想我們現在就應該撤退。”班恩伯爵身體向後靠了靠,望著培迪說道:“培迪男爵,你應該早做決定。”
“各位,如果有人暗殺了尼克公爵,你們會選擇效忠他嗎?”博汶萊特爵士問出一個奇怪的問題,“就算別逼到走到無路,你們會選擇效忠你們的仇人嗎?”
“我的忠誠女神可以作證!”班恩伯爵立刻冷冷的說道:“洛克頓家族是幾百年來的言行也可以證明。”
老爵士聳了聳肩,他沒等其他人回答便說道:“所以,裴瑞思不會投向石坎的懷抱…我們真正要擔心的是石坎。”
“如果我是石坎,就不會幫助西澤得文對付我們!”丹門男爵嘿嘿一笑,“那位大酋長現在正面臨著麻煩,獸人部族內部雖然有人支援他,但反對他的聲音也不小…所以,他需要一個相對安全的外部環境來解決內部問題。”
“西澤得文和巴萊特家族的鬥爭可以確保他北線暫時安全。”唐萊特接過話題,“在南線的正面戰場上,石坎正在和中央帝國談判,以目前中央帝國的狀況簽署停戰條約只是時間問題,而西線的卡倫領,他們正在忙著內戰以及和帝國扯皮。”
“問題是,我們現在該怎麼辦?”班恩伯爵插了一句話。
“軍部的命令是穩定特瓦克領的局勢。”博汶萊特爵士低聲說道:“只要我們穩住科威林地的防線半個月,我們的任務就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