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迪一行人行至克溫鎮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
一路上,安迪表現得很活躍,就如同他在帝都時候一樣,但他這種刻意的表現,讓培迪更加確信自己之前的猜測。
培迪對於自己不喜的事物從來都不加掩飾,所以,在這一路上,他面對表弟的玩笑總是提不起興趣,只能假笑敷衍,但好在有考利爾在一旁幫襯,才沒有讓氣氛變得尷尬。
帝國官方有規定,晚上九點之後,所有城鎮的城門都必須關閉,就算帝都也不例外,如果一般人在這種時候抵達克溫鎮只有兩個選擇,要麼在附近的冒險者營地或者商人營地紮營,要麼在城門邊上等待天亮。
但安迪早有準備,他的隨從早已先一步叫開了城門。
鎮內緊挨著城門邊的一間名叫‘鹿鹿’的旅館被格納大公整個包下,此刻,這間旅館周圍五十米的範圍內幾乎全是守衛,而且,以克溫鎮本地城防士兵居多。
在旅館的大廳內,培迪見到了他的舅舅。
…
格納公爵與安迪一樣,擁有一頭金髮,碧藍的雙眼就如同星海般深沉,身高几乎與培迪一樣,整個人給人強壯威武的感覺,他現在穿著一身藍色的綢質貴族長衫,腰間的鹿皮皮帶上巨大的鑲金環扣雕刻著巴萊特家族的族徽。
年過四十的格納.巴萊特看上去就像培迪前世某個電影明星一般耀眼,
此刻,格納公爵被他一眾隨從如眾星拱月一般圍在中間,在大廳內燭火的對映下,就像神明一般耀眼。
“培迪,我親愛的外甥!”格納公爵率先走了過來,在培迪愣神的時候,直接給他來了一個擁抱。
培迪鼻子中傳來一股淡淡的皮革味和絲綢發出的清香。
皮革味應該是對方剛剛換下的皮甲殘留的味道,特瓦克人常年都穿著皮甲,就像公爵周圍隨從一般,公爵身上綢質的貴族長袍應該是新買的,因為,衣服上連巴萊特家族的族徽都沒有來得及繡上去。
…
在仔細打量培迪後,格納公爵才望向旁邊的安迪,“你這個笨蛋,居然穿著重甲趕路,你應該向你的表哥學習,問問他克魯領的重甲騎兵是如何作戰的!”
安迪很久沒有見到自己的父親,算算時間,已經有九年,他此刻臉上通紅通紅顯然是有些激動,面對父親的訓斥,他瞥了培迪一眼,眼中閃過一絲嫉妒與不滿,“我生平第一次被允許擁有自己的鎧甲,一時忍不住就穿上了。”
“你真是蠢得可以,如果不是因為你身上的重甲,我們見面的時間至少可以提前五個小時!”格納公爵根本不理會兒子的解釋,他低吼道:“還不給我去換掉!”
安迪見到父親的喜悅之情瞬間消失,他跟著侍衛離開的時候特意的望了培迪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