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喻眼淚“唰”的落了下來,有千言萬語想說,這一時間卻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柳燻瞧著,想抬手給他拭淚,卻也忍住了,只道:“你的時間不多,便給你彈幾首歡快的曲子吧。”
說著,他坐在琴桌前,撫摸著面前的焦尾琴,“高山流水如何?”
他的話音剛落,明喻卻沖了過來,直接將他推到在地,壓在他身上,道:“不,我死也不會放掉你,你死也別想擺脫我,我們還沒有試過,怎麼就知道不行呢?你為什麼那麼篤定,我們不能在一起呢,為什麼呢!”
柳燻看著突然激動的明喻,壓著聲音道:“這還不簡單嗎?我不喜歡你了啊,要我說的這麼明白嗎?”
明喻愣住。
柳燻接著道:“我願意去做小倌,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你想想也該知道,碧暉樓的收入,足夠我養活一家人了,做小倌只不過是讓我多一筆收入罷了,但如果我真的喜歡你,我會為你守身如玉,我沒有這麼做,你還不明白嗎?”
明喻哽咽著道:“我不信這些鬼話,我不信!你說過那個人他不舉的,他沒有對你做什麼!”
柳燻冷笑起來,面帶嘲諷之色,“明公子,你怎麼那麼天真,我說什麼你就信什麼?之前只是看你可憐,所以不想把話說的太絕,想讓你知難而退,也想給我自己,給咱們這段感情留個臉面,可你卻偏偏不領情,非要我說實話嗎!”
明喻泣不成聲,死死的抓著他的肩膀,不可置信的說:“我不相信,我一個字都不相信。”
柳燻狠聲道:“你不知道那個人他有多厲害,能讓我欲仙欲死,比起你這樣的小孩兒,棒了不知道多少!”
明喻聽後,生氣的揚起了手,但卻沒有打下去,只嘶啞著聲音說:“我不在意,我會救你脫離苦海的。”
柳燻看著面前這個小他幾歲的少年,聽著他如此有力的話,心口一痛,“你這人怎麼那麼不上道呢?明公子你難道沒有聽過一句話嗎?”
明喻迷茫的看著他。
柳燻冷笑道:“‘婊子無情,戲子無義’,我剛好兩頭都佔了,你我從一年前在南街衚衕相遇開始,便一直都是在逢場作戲罷了。”
明喻低低的哭了起來,就這樣抱著身下的柳燻,乞求般的說:“小燻,你別這麼說了,你別說了,我知道你是騙我的,可我聽著難受,我擔心我萬一不小心相信了你說的話,就放棄你了,你別說了,求求你了。”
柳燻握了握拳,忽然一個翻身將明喻反壓在地上,隨後揚手一拳揮在他臉上。
明喻被打的驚叫一聲,錯愕的看著眼前人。
柳燻卻從他身上起來,整理好衣襟,扶正被撞歪的琴桌,氣定神閑的道:“既然說什麼你都不信,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你既然想讓我陪你,只要給夠銀子,我也能笑著陪你,碧暉樓不夠,雲情緣也可以。”
說著,他撩衣坐在琴桌前,看著地上狼狽的明喻,露出了一個十分好看卻也十分職業化的微笑。
明喻踉蹌的爬起來,眼淚掉個不停,直接了當的問:“是誰?”
柳燻看著他。
明喻道:“那個在雲情緣的大客人是誰?”
柳燻道:“你不必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