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唯趕到樂央宮的時候,裡頭傳來其樂融融的交談聲。
“這幾年連連徵戰,國庫空虛,煜謙這個法子能充盈國庫,著實不錯。”
“多謝父皇,一切都是父皇悉心教導,兒臣才能有此領悟,上次獵營之事,兒臣一直深感有愧。”
“身為主君,不知下人之過確實不妥,但這滿朝文武,朕有時候也看不出誰忠誰奸,最重要的是吃一塹長一智。”
“謝父皇教誨,兒臣明白。”
“皇上,先用膳吧。”
“難為皇後親自下廚,來,嘗嘗你母後的手藝。”
......
林唯在外聽著,表情變了又變,對一旁的覃玉道:“覃公公,麻煩您通報一聲,我要見皇帝叔叔。”
覃玉手持佛塵躬了躬身,“王妃是為靖安王而來的吧?”
林唯“嗯”了一聲,“王爺從早跪到現在,鐵打的身子骨也經不起啊,而且這件事是我的錯,是我進了碧暉樓,跟王爺無關的。”
覃玉道:“此事來龍去脈,皇上是清楚的,王妃再來多說,也無意義。”
林唯道:“請您代為通傳一聲吧。”
覃玉看他如此執著,欠了欠身。
“謝謝覃公公。”
看覃玉進去,林唯吐了口氣,等了須臾後便傳話讓他進去了。
“戍壘給皇帝叔叔請安。”林唯跪下行了一禮。
“起來吧,可用晚膳了?”延順帝的聲音很是親切,看林唯的眼神也非常慈愛。
林唯站起身,道:“還沒有,我想等王爺回去一起用。”
提到隋應,延順帝的臉色並沒有多大的變化,只道:“那你先用一點,在這裡歇歇,等時間到了,與他一同回去便是。”
延順帝的這個回答讓林唯有些始料不及,似乎他真的把自己和隋應分的很是清楚。
“皇帝叔叔,去碧暉樓這件事是我的錯,是我一時好奇才去的,王爺他只是擔心我遇到壞人,所以才去找我,找到我之後,我們就走了,並未流連。”
“戍壘啊,祖宗規矩不可廢,他確實進了碧暉樓,不是嗎?”
林唯趕緊道:“可始作俑者是我,皇帝叔叔該罰我才是,不關王爺的事。”
延順帝仍舊好脾氣的說:“出嫁從夫,你是王妃,他是你的王爺,你的過失自然是他的過失,與你何幹?更何況,你還只是個孩子,犯了錯,自然也是大人教導無方的緣故。”
林唯覺得自己如果不是裝傻的話,真是要被這歪理帶偏了,忙不疊的道:“可是皇帝叔叔,王爺是我的夫,他受罰,我卻不當回事,也於禮教不合啊。”
延順帝“哈哈”笑了起來,“你這孩子,這些話是靖安王教你說的吧?”
林唯忙搖頭,還沒出聲反駁,便又聽延順帝道:“戍壘,在皇帝叔叔這裡,你該是靖安王妃的時候,就是靖安王妃;該是定遠侯世子時,就是定遠侯世子!”
林唯怔住。
延順帝循循善誘般的道:“戍壘,你別怕,靖安王不管犯了什麼錯,皇帝叔叔都不會遷怒於你。如果有一天,他真的犯了什麼不可饒恕的錯,皇帝叔叔也會為你再找一個能更好的照顧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