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順帝見他們一同而來,起先有些不解,等太子說明緣由才問:“煜謙,說詳細些。”
延順帝叫的是隋越的字,而隋應則只有名沒有字。在大辛,一個人有名無字,要麼是為奴為僕或落為賤籍者,不配有字,要麼就是不被父母喜愛,未有取字,或被廢了,很顯然,隋應是屬於後者,他的字是在他十歲那年被延順帝廢掉的。
“回父皇,是關於獵營。”
聽到太子提獵營,延順帝的表情略嚴肅了些,“何事?”
“昨日兒臣查閱兵部檔案,發現兵器數目不對。獵營官兵所用兵器皆由兵部統一發放,每隔十五日需要向兵部報備現有兵器數量,看看有無損壞或遺失,但兒臣昨日查閱發現,兵部這個月總共發放給獵營的兵器為三千件,但獵營加上燒火煮飯的,總共人數為一千五百九十六人,那這多出來的一千多件兵器短短一月之間去了哪兒?”
說著,太子看向隋應,“兒臣想起這一個月是由五弟暫代獵營統領一職,所以才請他來問問,是否是有什麼緣由?”
隋應對上太子那真誠的詢問目光,對上方的皇帝道:“兒臣這個月是給獵營所有官兵新換了一批兵器,但數量為一千五百件,並沒有三千之說。”
“這。。。”太子有些欲言又止。
“煜謙,到底怎麼回事?”
林唯看延順帝的臉色已經沉了下來,別的不說,兵部發的兵器,那質量可是非常不錯的,拿去賣錢都能賣到不錯的價格。
更何況這個事情,往小了說有可能是拿去賣錢,往大了說就有可能是隋應把多出來的那批兵器私用了,比如拿朝廷的錢養私兵啊之類的。如果是這樣,那事情就不一般了。
“父皇請看。”太子把一本冊子遞給延順帝,並道:“上頭白紙黑字有五弟的親筆簽名,事實證明,的確是領了三千件,且是分三次領用。”
延順帝一邊翻看一邊盯著隋應,片刻後一把將冊子丟到他腳下,沉聲問道:“靖安王,怎麼回事?”
隋應撿起來仔細認真的看了看,還是道:“回父皇,兒臣的確是領了三次,但三次總和數量為一千五百件,這件事定有蹊蹺,可否容兒臣親自查證。”
“煜謙,你怎麼說?”
太子看了隋應一眼,似是顧念兄弟手足,略有些糾結的道:“為防打擾五弟新婚之喜,兒臣昨晚連夜召了兵部侍郎一同去獵營查證所有兵器數量,的確為一千五百件,但兵部那邊卻說五弟領出去也的確為三千。”
“這麼說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了。”
“是,為防疏漏,兒臣也帶了兵部侍郎以及掌管兵器記錄的主簿一同前來,他們就在殿外候著。”
延順帝一揮手,“傳。”
林唯在一旁看著,一時間也搞不清楚這件事到底是怎麼回事,正不解著,便聽上方皇後道:“皇上既與太子和靖安王說正事,臣妾在這兒不方便,不如臣妾先告退。”
延順帝“嗯”了一聲,“也好。”
皇後起身,隨即看了林唯一眼,想到他之前那直愣愣的發言,便又對延順帝道:“皇上,靖安王妃在這裡估計也悶得慌,不如讓臣妾帶他出去走走。”
“皇後說得是,戍壘,你跟著皇後去吧。”
林唯忙道:“謝謝皇後好意,但皇帝叔叔,戍壘想在這裡等王爺一起。”
皇帝還未開口,皇後便先道:“戍壘,皇上有正事要與靖安王說,你留在這裡不方便。”
“那我在門口等著就是,總之我不要離開。”
“你這孩子,你爺爺還說怕你來了不適應,如今看著,倒是粘靖安王粘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