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謝懷燃輕聲道,“是幸福的暈眩。”
洛白畫:“……”
他就不該問。
洛白畫面無表情地轉回頭,雜念和擔心都沒有了。
他拖著謝懷燃,像稚夜畫的畫那樣艱難前行。
穿過層層紅紗,掀開帷幔,洛白畫看到了簾子後忙碌的清瘦身影。
稚夜早知道洛白畫和謝懷燃要來,正在往身上套厚重的衣衫。
毛絨披肩穿到一半,稚夜抬起頭,猝不及防地和洛白畫對視。
“……你好,別客氣,坐就好。”稚夜禮貌地對洛白畫打了個招呼,繼續努力穿厚衣服。
洛白畫看著稚夜,越想越覺得自己的判斷沒有錯。
他拽著謝懷燃一起落座,想了想,用委婉的語氣問:“稚夜,你知道玄靈山嗎?”
話音落下,稚夜穿衣服的動作停下了。
他似乎在努力維持平靜的情緒,但手指卻不自覺攥緊了布料。
“玄靈山……”
稚夜將披肩放下,抬起眼和洛白畫對視,幾秒後輕笑了一下:“我還以為仙尊是來和我玩骰子的,現在看來,是代表仙門來取我性命的?”
說話時,稚夜的聲音有著藏匿不住的顫。
洛白畫正想開口解釋,稚夜卻不給機會,又飛速道:“我居於黎陽城莊多年,從未害過人性命,對賭也都是靠自己的運氣,沒有出千過,不知哪裡礙到了玄靈山的掌門?仙尊若是想殺我,我逃不掉,但我想知道原因。”
洛白畫等了幾秒,終於找到了說話的空檔。
“我沒有想殺你,”他怕稚夜失去理智,語速也快了起來,直奔主題,“只是,我們在黎陽城莊找到了琉璃鏡,看到了一些你可能不知道的事情。”
停頓一瞬後,洛白畫接著道:“和……雁陵有關。”
出乎意料的是。
聽到雁陵的名字,稚夜只是僵硬了一下,反應卻不如聽到“玄靈山”三字時那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