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血彎刃上的怨氣卻如同有形之手,將魔氣盡數抓扯吸收。
吸收完魔氣,刃尖微微動了一下,彷彿是覺得不夠,竟開始從傷口吸收湧出來的血液。
一瞬間,刀刃身上的血色變得更濃鬱了。
血彎刃是有靈的,是堪比仙界神器的存在。
謝懷燃知道只憑它就能讓雁陵再無回天之力,於是連一個眼神都沒再給雁陵。
少年快步上前,接住了從懸崖上空飄身而下的洛白畫。
緊緊擁住,抱了滿懷。
周遭的風聲逐漸停歇。
洛白畫在溫暖的擁抱中動了動腦袋,抬起頭,墨藍眼眸映著天邊雲霞。
他稍稍推了謝懷燃一下,問:“你看看我身上是不是髒了?”
那些困了他幾秒的鎖鏈太髒了,他有點心疼自己的白衣服。
謝懷燃有些不安,不肯放開洛白畫,越抱越緊,在洛白畫的額發上一下下親吻,認真道:“沒有髒,小畫最幹淨,回頭我再給你買一百間房的衣服。”
洛白畫知道謝懷燃說到做到,瞬間驚恐:“倒也不用。”
一百間房的衣服,他得穿到什麼時候?
“沒有受傷吧?”謝懷燃在洛白畫腰間輕摩挲了兩下,濃睫低垂,“對不起,我耽擱了幾秒。”
洛白畫覺得謝懷燃未免太擔心他,不禁從對方懷中挪出來,捧住謝懷燃的臉,說道:“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都幾乎是零幀起手了!
有洛白畫的安慰,謝懷燃的低落很快便消失了,他抓住臉頰旁纖瘦的手腕,微微偏頭,在洛白畫的掌心吻了吻。
“我們……去看看雁陵。”洛白畫被親到有點癢,輕顫了一下,抽出手,小聲道。
“嗯。”謝懷燃應下來。
二人走近癱跪的雁陵。
“你……”雁陵艱難地抬起頭看謝懷燃,全然沒有了先前的氣勢,嗓音喑啞,“你到底……是……”
“想問身份?”謝懷燃沒有俯身,用手中的心悅劍在雁陵的臉上拍了一下。
他聲音不大,泛著寒意,道:“到底是自私又自負的人,連本尊的名號都未聽說過?”
在魔界,自稱“本尊”的人……實在是不難猜。
雁陵從字裡行間反應了過來,渾身所剩不多的血液也一點點涼了下去:“你是……魔尊?可魔尊不是已經死了嗎?”
謝懷燃挑眉,沒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