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白畫收回目光,輕輕抓住謝懷燃的手指:“給他們留點時間,我有些話要說,我們出去談。”
說完,他便站起身,走到了偏殿之外。
謝懷燃緊跟在洛白畫身後,看到洛白畫在院門口的一棵高樹旁站定後,雙臂一攬,從身後圈住了洛白畫。
“師尊要說什麼?想我還是要和我成婚?”謝懷燃嗓音低而輕,帶著一抹笑意。
被人從身後沉甸甸地抱著,洛白畫差點沒站穩。
他的手碰上謝懷燃的手腕,想說對方怎麼又這麼不正經,現在明明是在討論正事。
然而,他的心情也確實因為謝懷燃的不正經而好了不少,不再像剛看完琉璃鏡中的往事時那般雜亂。
思索一瞬後,洛白畫大發慈悲地沒有從謝懷燃懷中掙出來,而是藉著幾乎沒有的空隙轉了個身,面向謝懷燃,將臉埋到對方的肩窩中。
“我想說,”洛白畫的聲音因為阻隔而有點悶,“我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關於雁陵?”謝懷燃用唇蹭洛白畫的額發,溫聲問。
“嗯。”
原劇情中,雁玄確實在萬魔窟暴動後遇到了“選宋雲初還是容澈”的選項。
挾持二人,逼迫雁玄的那個魔,除了徹底瘋魔化的雁陵,洛白畫想不出其他的選項。
“師尊討厭他嗎?”謝懷燃圈著洛白畫的胳膊稍稍加重了力氣,“如果他該死,那我們便殺了他。”
聞言,洛白畫一時有些愣怔。
雁陵該死嗎?
站在旁觀者的角度,他覺得雁陵確實犯下了難以容忍的錯誤。
可是若要追溯到最初犯錯之人,錯的最嚴重的,明明是那位固執而愚蠢、對無辜魔族抱有偏見的臨風掌門。
然而,臨風掌門早已離世,且壽終正寢,終其天年。
多諷刺。罪孽的緣頭沒有受到懲罰,甚至連一聲抱歉,都沒說過。
“我覺得他……該贖罪。”洛白畫聲音很輕,說完便停下了,過了一會兒才道,“但我更擔心他在重新歸一後徹底發瘋。”
他抬起頭,抓住謝懷燃的胳膊,將那手從自己腰間挪開。
“雁陵在琉璃鏡中的那一魂在我們拿到琉璃鏡時逃走了,另一魂在剛才也不見了,我大概能猜到剩下的一魂的位置,在萬魔窟中。”
洛白畫掰著謝懷燃修長而溫熱的手指,數完了三魂的下落。
“破碎的靈魂重組後,雁陵大概會發動魔族的暴亂,將天下攪的一團亂。”
洛白畫語氣很篤定,因為原劇情中,雁陵只有一道魂魄,都把仙門和凡世搞得人心惶惶了。
這一世,雁陵的魂魄雖然更完整,但現在畢竟還未完全蘇醒,他們佔據先機。
“師尊想的沒錯,”謝懷燃藉著相牽的手,扣住洛白畫細瘦的指節,認真起來,“我能隱約感受到,魔族之中有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