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白畫裝作沒聽到謝懷燃的第二段話,努力維持平靜的神情,然而耳尖卻變得又燙又粉。
好在被濃黑的長發遮掩住,不仔細看,發現不了。
深呼吸一下,洛白畫輕聲道:“謝懷燃說的沒錯,我始終認為仙門對魔族等量齊觀的偏見是錯誤的,如果你不討厭的話,我可以成為你在玄靈山的後盾。”
“無論你是想見雁陵,還是不想見,我都尊重你的決定。現在你不願見,我和謝懷燃就不催你了,明日我們會離開黎陽城莊。”
“不過,若是你改變主意了,隨時可以來玄靈山找我,到時候我親自——”
謝懷燃覺得洛白畫對稚夜實在是有點好過頭了,心底泛上一陣酸味兒,吃醋吃到眼神都陰暗。
他扣著洛白畫的手指黏到洛白畫身邊:“師尊,讓他來的時候告訴我便是了,稚夜位同魔將,能夠被我感知到。”
洛白畫隱約察覺到謝懷燃在吃醋,想轉身哄一下,卻被拱到差點坐不穩。
他不開心了,不哄了,淡淡道:“那到時候你去將他帶進清霜峰。”
謝懷燃在洛白畫的耳尖上輕咬了一口,表示可以。
洛白畫推開謝懷燃,熱著臉,加速對稚夜道:“我還有話要說,關於雁陵。”
“你講。”稚夜認真看向洛白畫,燈火微光落進眼底,亮晶晶的。
“你不見他,是怕連回憶都被毀掉吧,”洛白畫搖了搖頭,“可是我覺得不會,如果雁陵有意識,他一定不會討厭你。”
“你覺得他是被你毀掉的,但我覺得恰恰相反,”謝懷燃終於正經起來,不再鬧了,補充道,“他很愛你,哪怕在走火入魔時,他的情緒也只有愧疚,他覺得他沒有保護好你。”
“所以,不要怕。”洛白畫輕輕笑了一下,“你有愛你的人,也有我們這些朋友,往事雖已不可改變,但可以用未來覆蓋。”
樓外傳來一陣風聲,夾雜著厚重的雪片拍打到窗欞上的聲音。
洛白畫轉頭看了一眼,從謝懷燃懷中挪出來,站起身:“天色已經太晚了,我們該走了。”
謝懷燃拿起一旁的傘和外披,跟在洛白畫身旁。
二人正要走下樓梯,稚夜卻驀然開口,叫住了洛白畫:“仙尊!”
洛白畫回頭,投去疑惑的目光。
“我有話要和你說。”稚夜很著急地站起身,向洛白畫走來。
洛白畫猜稚夜是要單獨與他說些什麼,伸手輕輕戳了謝懷燃一下:“你去樓下等我。”
謝懷燃幫洛白畫批好外衣,指腹蹭過洛白畫的耳垂,淡青玉墜在毛絨衣領之上晃動了一圈。
“要離開師尊的話,”謝懷燃低聲說,“師尊得給我點兒獎勵。”
洛白畫臉熱了,不想再耽誤時間,於是小聲道:“等只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我讓你親。”
“親多久?”謝懷燃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