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白畫抬起手,用微涼的手背貼了貼臉頰,默默把自己蜷縮起來,朝向窗外。
晚高峰早已過去,駛上大路,車流也並不密集。
路酌終究還是聽了洛白畫的話,駛上了前往歸瀾家中的路。
洛白畫眯著眼睛看車窗外,額前碎發被風吹到亂飄,掃在眼睫上方,很癢。
他想撥弄開,卻提不起力氣,半晌,撥出一口炙熱的喘息,用晃腦袋的方式來甩開討厭的黑發。
眼前風景似乎變得重影,恍惚間,洛白畫好像聽到路酌開擴音接了個電話。
聽筒中傳來歸瀾的聲音。
二人冷冷淡淡地交流了幾句。
洛白畫已經沒有辦法捕捉具體的話語了,只隱約聽到“接到了”“沒受傷”“去你家”“什麼藥”和一聲“靠”。
車輛緊接著急剎。
洛白畫覺得自己快要化成一灘水了,沒有因為剎車而散掉真是神奇。
緊接著,他感到腰腿間環上一雙有力的手臂。
一個人將他抱了起來。
洛白畫渾身燥亂,勾住那人的脖子向他懷中湊,鼻間捕捉到熟悉的沉香。
是歸瀾的氣息。
“……要去,浴室,我要冷水。”洛白畫沒什麼力氣地咬了歸瀾一下,語氣很嚴肅,聲調卻軟綿綿地道。
歸瀾抱洛白畫抱得很緊,沒應答,側過臉,親了洛白畫一下。
他一步步向家中走。
路酌緊隨其後,表情很複雜:“你家裡有那種藥的解藥?”
“沒有。”歸瀾說。
“那你抱老婆幹什麼?”路酌咬了咬牙,“還給我,我送他去醫院。”
說這話時,路酌甚至不敢看洛白畫泛著紅意的臉頰,生怕難以自持,藉著藥勁對老婆做出壞事。
但。顯然。
歸瀾的臉皮比路酌厚很多。
“我當然是幫老婆,”進門時,歸瀾終於從眼尾冷淡瞥了路酌一眼,“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廢物,連對都對不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