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仙草在夢裡被卷軸追趕,睡得不安穩,隱約感覺卷軸在拉動他,彷彿要把他拽入深淵。
洛白畫猛地驚醒,心怦怦亂跳,一轉頭,發現拉動他的是歸瀾。
歸瀾怕他睡到著涼,正在牽他的手,打算把他從桌案前橫抱起來,抱到床上,直接摟著睡。
“醒了,老婆?”看到洛白畫驚惶的目光,歸瀾擔憂地湊過來,用手掌貼了貼洛白畫的臉頰,柔聲問,“做噩夢了嗎?”
“……嗯。”
從一堆密密麻麻全是字的卷軸裡看到歸瀾,是很有救贖感的。
洛白畫輕輕拽了一下歸瀾的衣袖,歸瀾立刻會意,在他身側落座。
洛白畫很滿意地靠到歸瀾懷中,把剛才做的壞夢說了一遍。
歸瀾被可愛到心都顫了,聽完,彎起唇,用鼻尖抵了抵洛白畫的臉,說:
“是我的錯,老婆不喜歡讀這些東西,早知道我該用法術演示每個場景給你看,你也不至於看到睡著。”
“這不怪你,”洛白畫搖搖頭,忽然直起身,“只是,我有個問題。”
“什麼,寶寶?”
“有幾個方案之間好像沒有區別,你是不是拿錯了?”
洛白畫其實只看了一半,但一半中就有重複了。
他從歸瀾舒適的懷抱中挪出,在卷軸中翻翻找找,扒拉出一捧。
“你看,這個第三份,和第七份好像就一樣。”
歸瀾面色凝重,飛速掃過幾眼,鬆了口氣:“不,小畫,不一樣。”
“?”洛白畫不解,“哪裡?”
“第三份中,雲街上的雲要塑成三團一叢,我們入場的花瓣是從左右兩側與中央各偏移十五度灑下的,而第七份中,雲要塑成兩團一叢,花瓣是從左右兩側與中央偏移二十五度灑下的。”
洛白畫:“……”
“還有,花瓣的構成也不完全相同,前者白玫瑰花瓣更多,後者粉玫瑰花瓣更多,對了,誓詞也有輕微的差別——”
“停!等一下!”
洛白畫聽不下去了,打斷歸瀾,連續提問了很多有關於婚禮的問題。
歸瀾的回答全都詳細到了極致,卻總在回答完每個問題後又躊躇,捏著洛白畫的指尖,在細微差別上糾結不停。
“老婆,說真的,我現在還不知道該用淡藍紫色絲帛裝飾殿頂,還是用淡紫藍色好,你覺得哪個好?”
“哪個都不好。”洛白畫已經明白了現狀,幹巴巴地回答。
“你都不喜歡啊?那我們換成什麼顏色?銀白?月色?還是純銀藍漸變?再帶點鎏金絲線?”
“你別說了,”洛白畫嚴肅起來,戳了歸瀾一下,“你是不是有婚前焦慮?”
“什麼焦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