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幾十米的距離,路酌和歸瀾短暫地對上了視線。
剎那間,彷彿利刃交鋒,濃重的敵意在夜色中迸濺開來。
路酌的呼吸不自覺重了幾分,拳攥得更緊,滿腦子只剩一個想法。
——他要把姓陸的打趴下。
雨勢不知何時加大了,在路面上聚積起薄薄一層水漬。
路酌跨步很大,鞋子在水坑中踏出碎濺的水花,一步一步向著洛白畫所在的方向走去。
然後。
就在距離縮減到僅剩十幾米時。
路酌看到,歸瀾不僅沒有怕,反而輕輕揚起唇,笑了起來。
被雨點氤氳到迷濛的燈光下,歸瀾再次伸出手,圈著洛白畫的腰,把人半摟進了懷中,低下頭,親密地在洛白畫耳旁低語。
路酌不知道歸瀾說了什麼,但他看到洛白畫茫然地抬起清亮的眼眸,幾秒後,掏出了外套兜中的手機。
歸瀾拿過洛白畫的手機,在螢幕上點了幾下。
下一瞬。
刺耳的鈴聲響起。
路酌驀地停下腳步,找尋到了鈴聲的來源。
是他身上。
響起的是他為洛白畫設定的專屬鈴聲。
路酌眼簾一垂,如同被釘在了原地,須臾,還是拿出了手機。
螢幕上赫然是備注為“老婆”的來電。
路酌點了接通。
還沒等對面出聲,路酌就先忍不住,咬牙切齒地出了聲:“姓陸的,你在幹什麼?”
“別吵,”相比起路酌的躁怒,歸瀾的聲音很平靜,甚至含著一分斥責之意,“你會嚇到老婆的。”
路酌無法冷靜:“你放什麼屁?那是我老婆,你把手機還給小畫,然後給我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