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變成騙子歸瀾了?
莫名的酸意打著旋兒往眼眶中鑽,洛白畫放下刀,抬起頭,快速眨了幾下眼睛,讓自己恢複平靜。
他沒有理歸瀾,也沒有開門。
走到臥室中,重新窩回床上,用耳塞和枕頭捂耳朵。
權當門外的人不存在。
可是,歸瀾哪裡是會放棄的性子。
每隔五分鐘,洛白畫都會聽到規律的敲門聲,伴隨著繾綣過頭的“老婆”“寶寶”的稱呼。
對方的聲音彷彿有魔力,擋也擋不住,穿過耳塞,傳進耳朵,直往心裡鑽。
洛白畫被煩到眼圈又開始泛紅,從床上爬起來,踩著拖鞋跑到閣樓,翻找出一本落灰的老舊哲學書,躺回床上讀。
快睡著……以前每次看這種無聊的書都會睡著的……不要聽外面那個討厭的人的話……
然而。
哪怕洛白畫把書從頭翻到尾,都沒聚積起一絲睡意,也沒落下歸瀾的任何一句呼喚。
窗外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華燈初上。
洛白畫突然想起,上次和歸瀾本體見面,也是這樣一個欲暗不暗的夜晚。
那時是天界七夕,他以為歸瀾對他有非分之想,很生氣地給了對方一巴掌。
現在看來……
這根本就是赤裸裸的身份證據。
說不清的悶塞就這樣又一次嚴嚴實實地堵在了喉口,讓洛白畫呼吸都有幾分困難。
就在這時。
歸瀾低柔的聲音又一次透過門,飄渺地傳來:“老婆,開開門好不好?我有話對你說。”
那句“老婆”叫得那麼順口。
洛白畫一晃神,想到在小世界中的那些親暱,又想到幾個時辰前他蜷縮時的無助,突然就忍不下去了。
小仙草下了床,快步走到玄關,兇巴巴地拉開門。
“請不要騷擾我,”他紅著眼睛瞪歸瀾,“這裡沒有你要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