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抓著歸瀾的手不放,也沒有。
從柳華的角度看來,更像是太過茫然而沒能立刻松開勾著歸瀾衣服的手指。
柳華差點沒忍住說出殘忍的事實,但看到歸瀾快要碎掉的表情,還是昧著良心點了點頭:“真的。”
視線中,歸瀾緊繃的身軀似乎有了一分放鬆,眉目間的擔憂卻只多不少。
“所以啊,”一旁的神官緊張地吞嚥了一下,乘勝追擊,“大人,您再在靈愈宮待一天,就一天,我們想辦法給您治療,等明日,您再去找仙草上仙,至少不會在他面前流滿地血。”
聽到這話,歸瀾陷入了沉思。
如果可以,他真的想現在就去找老婆。
但是,他不能再以滿身傷的狀況出現在老婆面前了。
就沒有兩全其美的辦法?
……老婆現在在幹什麼?
“等一下。”想到這兒,歸瀾驀地開口。
他召喚出一隻傳信靈鴿,施了些許靈力,一抬手,把靈鴿送出窗戶。
三分鐘後。
靈鴿飛了回來,停在歸瀾的掌心,帶來了洛白畫那邊的畫面。
小仙草把門窗都關得很嚴實,靈鴿在房子外蹦躂了兩圈,總算找到了窗簾邊緣和牆之間半厘米的縫隙,看到了屋內的畫面。
洛白畫不是那種遇到事情會一蹶不振的型別,他已經洗過澡,治療過身上的傷了。
此刻,正窩在床上,整個人縮在被子中。
被子很厚,完完全全裹住了洛白畫清瘦的身形,乍一看去,如同一個軟綿綿的、蓬起來的麵包。
他下半張臉埋在被子中,閉著眼睛,呼吸均勻綿長。
看起來彷彿睡得很沉,眼睫卻時不時會顫動一下,更像是在被不美妙的夢魘侵擾。
歸瀾看入了神,心髒好似被揉捏了幾下,又酸漲,又悸動,又悶疼。
良久,他低啞著嗓音,開了口:“三個時辰。”
“用最大的藥量,”歸瀾說,“我要在三個時辰之內恢複身體,至少要沒有皮外傷。”
老婆現在正好在休息,他不去打擾是可以的。
等老婆睡醒了,他正好也可以去找老婆。
一切都正好。
歸瀾輕輕把靈鴿放到木架上,沉聲說道:“治吧,用什麼方法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