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事不妙。
他只顧渡劫了,忘了披馬甲。
按照歸瀾的計劃,他完全沒想讓老婆在這種情境下知道他的身份。
歸瀾慌了,這種慌不亞於洛白畫的眼淚落到他臉上的感受。
但他還能思考,只用了一瞬,就裝出了平靜的樣子,對洛白畫輕輕眨了一下眼。
“老婆,是這樣的,碎片都是我……”歸瀾嗓音輕柔,“不滿意嗎?”
“……”洛白畫說不出話。
他做不出任何反應,大腦一片空白,什麼也不剩,撐著石塊的手都不由得抖了一下。
一瞬沒能抓穩,石塊驟然脫手,直直砸到了歸瀾身上。
堪比重擊。
歸瀾悶哼一聲,唇角倏然溢位一大片血,染紅了洛白畫的衣衫。
“……謀殺親夫啊,寶寶,”歸瀾強撐著精神爽了一下,唇角揚起笑,“好可愛。”
刺目的鮮血讓洛白畫猛然回神。
“不是……”他手足無措,突如其來的眼淚又模糊了眼眶,不知哪來的力氣,一下子狠狠推開了那塊巨石。
懷裡,歸瀾已經沒了剛才哄他的精力。
洛白畫下意識去抱歸瀾,卻又在碰到歸瀾的前一刻僵住,目光呆滯,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他不碰歸瀾。
歸瀾卻不肯放手,強撐著勾住了洛白畫的手指,裹在掌心中。
“寶寶,”歸瀾的聲音越來越低,“別哭,我愛你……”
低醇的嗓音逐漸消弭在雨聲中。
洛白畫忽地感覺臉上的雨水變得有點燙,還有點鹹。
幾秒過去,他後知後覺。
他怎麼又哭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