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中,寂泫和判官都蹲在了地上。
一位判官拿著花盆,另一位判官拿著鏟子,寂泫正在對著判官鏟起的土挑挑揀揀。
洛白畫屏住呼吸,在寂靜中隱隱約約聽出了遠處三人的對話。
“大人,”拿鏟子的判官說,“你為什麼要來冥獄旁邊挖土啊?”
“因為這些花需要,”寂泫把土壤中的粗糲砂石扔遠,帶著些許笑意回答,“冥獄旁邊的土陰氣最重,可以讓花盛開的更久,對了,你知道這花是我送給老婆的吧?我老婆——”
“啊啊啊大人!”拿花盆的判官絕望哀嚎,“關於您和您老婆的事情,你已經講了半個多小時了,是不是可以換一個話題……”
“換話題?”寂泫想了想,善良地同意了,“既然你們不想聽現在的事情,那我就給你們講講我和老婆在前幾世的故事吧 ,那也是在一個春天。”
判官:“……”
判官徹底閉了嘴。
躲在石頭後的洛白畫同樣:“……”
小仙草無話可說,有一秒甚至懷疑寂泫只是單純來摘花。
他蹲在原地,又等了好久。
等到腿都麻了,寂泫才終於精挑細選地篩了一花盆土。
豔麗的花朵隨即落入土中。
寂泫盯著花看了一會兒,依舊不滿意:“還缺幾朵,插起花才好看。”
“我再去三途河旁選些,”寂泫轉頭看判官,“你們回去吧,不需要再陪同了。”
一聽到不用再聽故事,判官如獲大赦,飛速告辭,離開時健步如飛。
寂泫“嘖”了一聲,暗想,不愛聽他和老婆的故事的鬼都沒品。
多動人心絃啊。
想起老婆,寂泫心中一動,不動聲色向路旁大石頭的方向看了一眼。
精準地捕捉到了小半截沒能藏住的手指,正緊繃地撐在地上。
老婆還在跟。
一抹憂慮盈入眼眸,寂泫心絃一緊,快步邁步離開冥獄,向三途河的方向走去。
洛白畫隱匿呼吸。
直到寂泫走出幾十米,他才動了動有幾分僵硬的身子,目光堅決:“走,還要追。”
“好,我們……”鬼卒附和,正要說什麼,卻在轉過身看洛白畫的瞬間,驟然愣住,瞳孔緊縮。
洛白畫疑惑:“怎麼了?”
“上,上上上仙,”鬼卒抬起手,顫顫巍巍地指了指洛白畫,“你,你好像有點,不對勁,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