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輕手輕腳地推開病房的門，看到了躺在病床上、頭發花白的老人。
“爺爺？”蘇時眠叫了一聲。
蘇爺爺還在睡，自然是沒反應，蘇時眠悄悄走過去，給蘇爺爺蓋好被子，想了想，拿出手機聯系國內最好的康複師。
洛白畫和商祁夜一起站在不遠處。
小仙草正在默默思考用仙草藥粉治療骨裂的可能性，又覺得就算要治也不能太張揚，一次在藥劑中加幾顆粉末就行，不然會引起小世界的醫學恐慌。
商祁夜的手自動牽著洛白畫的手，十指鬆鬆相扣，他一邊輕輕摩挲洛白畫的指節，一邊將視線投向那張病床。
幾秒後，商祁夜忽然低下頭，在洛白畫耳旁開口：“小畫，你有沒有覺得，爺爺其實沒睡著？”
聲音突如其來，洛白畫差點被嚇到，愣了一下，轉眸和商祁夜對視，目光中有幾分試探的疑問。
“幾年前蘇爺爺也生病住院過，我幫忙照看過他，”商祁夜嗓音很輕，“那時候你被我趕到隔壁睡覺了，我自己留在陪護沙發上，發現爺爺真睡著的時候呼吸很慢，不像現在這樣。”
他一頓：“當然，現在也有可能是有其他情況，比如腿傷會對睡眠習慣有影響，或是做了噩夢。”
病房中很安靜。
商祁夜的音量雖然盡可能放到最輕了，卻還是能依稀傳到病床的那一端。
說來也巧，他話音剛落。
病床上的蘇爺爺就突然咳嗽了一聲，緩緩睜開了眼睛。
正在和康複師溝通的蘇時眠注意到了，連忙放下手機撲過去：“爺爺，你醒了？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蘇爺爺目光慈祥，看著蘇時眠，緩緩開口：“有種不通暢的感覺。”
蘇時眠驀地有些緊張：“是呼吸不順嗎？”
“不是，是你壓到我輸液管了。”蘇爺爺搖頭。
蘇時眠：！
蘇時眠飛速站起身，不敢再把胳膊放到病床上。
病房中安靜了三秒，一聲輕嘆突兀地傳來。
“現在幾點了？”蘇爺爺嘆完氣，看著天花板，緩慢開口，“我剛才做了個夢才醒的，都有點暈了。”
這話聽起來突兀，太像是在聽到商祁夜的話後現找了理由。
洛白畫和商祁夜下意識對視了一眼，從對方眼底看到了確鑿的懷疑。
但就算是懷疑，照顧人也是最重要的。
“現在是晚上七點多一點，爺爺，”洛白畫快步走到病床邊，端起溫度正好的水，“您喝點水。”
蘇爺爺點頭，接過水杯，一口氣喝了半杯，而後盯著洛白畫和商祁夜看了許久。
就在洛白畫擔心蘇爺爺是不是忘了他們的時候，蘇爺爺欣慰地笑了一下：“小畫，小夜。”
“我們在。”洛白畫乖巧回應。
“你爸媽呢？”蘇爺爺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