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懷燃用他那比絲線還微薄的分寸感衡量了一下,覺得不能再逗。
“師尊,”他收斂了些許,“我不是還有一次尋得稱心武器的機會嘛,那時一定好好起名字,你別生氣。”
謝懷燃擅長的除了整日圍在洛白畫身旁,便是裝成各種會讓洛白畫心軟不生氣的樣子。
屢試不爽。
“那尋得其他武器之前呢?”洛白畫原本要炸毛的情緒慢慢平息下來,在心底揍了謝懷燃兩下後,不生氣了,只是道,“你不許在大家面前叫這個名字。”
“我用簡稱。”
謝懷燃很聽話,將劍召入手中,目光掃過“你知道和師尊兩情相悅是什麼感覺嗎”這幾個細密的刻字,而後道:“心悅。”
“心悅?”洛白畫下意識重複了一聲。
“嗯。”謝懷燃輕笑,深邃眸子定格在洛白畫身上。
他並未再解釋,但視線像是在說心悅後面未能表露的那個字。
——你。
心悅你。
洛白畫的目光不經意對上謝懷燃的,他像被輕燙了一下,低下眼睫:“沒個正經。”
簡稱不是劍靈篆刻下的名字,謝懷燃還需要回頭慢慢更改。
下午時分,洛白畫帶著座下三人回到了清霜峰。
接下來一連三天,他都在教導簡單的劍法。
謝懷燃在練劍上天賦高到可怕,每日只需要簡單練習幾遍便能將洛白畫教的內容完全領會,甚至拓展。
不練劍的時間,他便在和劍靈較勁。
長劍不太認“心悅”這個名字,只有在聽到“你知道和師尊兩情相悅是什麼感覺嗎”後,才會出鞘。
後來,也不知是因為被謝懷燃摁著重新錘煉了一遍,還是因為“心悅”二字中也有個“悅”字,劍總算能在謝懷燃叫出簡稱後飛出來。
玄靈山的冷秋來得早,幾日後,清晨和夜晚的寒意深重起來。
洛白畫抽了一天下山,給宋雲初和雁玄添置了幾身正適合季節的禦寒衣物和被褥。
考慮到謝懷燃時,洛白畫糾結了許久,最後熱著臉,將原本的八套床具換成了四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