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緊接著,他便察覺到了一個關鍵詞。
床榻。
無數似曾相識的記憶湧進腦海中,洛白畫緩緩轉頭,試探著道:“我可以為你再搭一張。”
反常的是,謝懷燃竟然沒有任何特殊的反應,乖乖應下來:“不用師尊幫忙,我自己來吧。”
少年轉身,順著洛白畫的視線找到了被褥。
他一隻手抱起厚重被褥,很快走到外廳,再回來時手中便多了清掃內室的掃帚。
地面很幹淨,謝懷燃只粗略地掃了幾下,便蹲下身開始動手。
動作幹脆利落,沒過幾時便挨著洛白畫的床榻,鋪好了一個簡陋的地鋪。
洛白畫盯著那一床沒有被毀掉的被子,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認錯了人。
不是應該拆床嗎?
不過,現在這裡沒有能拆的床。
難不成是因為地板沒辦法拆,所以才沒動手?
……也有可能是謝懷燃有進步。
一陣欣慰湧上心頭。
洛白畫心情很好地將幹淨的裡衣遞給謝懷燃:“後院有流動的泉水,等我洗過後你再去。”
謝懷燃眉眼盈著毫不遮掩的情愫,接過裡衣時指尖勾了一下洛白畫的手。
“好,我聽師尊的。”他輕聲回答。
洛白畫被對方過於直白的視線盯到有些臉熱,眼睫一顫,垂下眸,轉身從臥房的門走向後院。
因為之前在靈池裡泡過很久,洛白畫沒有洗太長時間。
他解下飄帶,用發冠將長發束起,指尖凝起一個結界,隔絕了外界。
月白的衣衫從肩上滑落,水聲淅瀝響起。
接近一炷香的時間過後,洛白畫才撤掉結界,還有點戀戀不捨。
這裡的水都有靈氣,他剛才洗完後,偷偷變成小仙草的形態在水裡泡了一會兒,經脈都舒服了不少。
不過,還是天界泉水最養草。
想到泉水,洛白畫忍不住,在心底又悄悄罵了歸瀾幾句。
他擦幹發尾沾染的濕潤水汽,走回主殿之中。
遠遠的,便看到謝懷燃站在地鋪旁邊,表情凝重。
洛白畫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問:“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