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的主駕駛上坐著一個和桑鬱長相有三分相似，卻年長數歲的男人，正在抽著煙。
看到桑鬱坐上副駕駛，他惡劣地笑起來，對著桑鬱吐出一口濃煙：“親愛的弟弟，我有一個好訊息要告訴你。”
桑鬱聞不慣煙味，被嗆得咳嗽起來，眼尾通紅：“桑遠，你……別沖著我吐那破煙！”
桑遠充耳不聞，繼續抽著嗆人的煙，將桑鬱逼到說不出話後，才悠悠開口：“你做好準備，明天就轉去國讀書。”
桑鬱的咳嗽驟然加重，好一陣兒才反應過來：“你說什麼？”
“爸的病危通知書下來了，我得確保我能接手桑氏。”桑遠瞥了桑鬱一眼，“我能讓你留在桑家就不錯了，別試圖反抗我的命令。”
桑遠是桑鬱同父異母的哥哥。
其實，原本桑鬱的母親才是桑父的原配，可是桑父是不折不扣的人渣，在和桑母結婚前，就在外面有了桑遠這個孩子。
桑鬱母親身體不好，在生下桑鬱後幾年便去世了，沒過多久，桑父將桑遠母子接進了家門。
又過了幾年，桑父病重，桑家的掌權人便成了桑遠。
桑遠此人很奇怪，他不虐待桑鬱，但也從未讓桑鬱過的舒坦。
就比如現在。
桑鬱氣到胸膛不斷起伏：“我沒有和你搶繼承權的想法，為什麼要把我送到國外？”
“沒有原因。”桑遠看著桑鬱氣急敗壞的樣子，忽然笑起來，“你捨不得出國，是因為你在這裡有在意的人？”
車內寂靜一瞬，桑鬱冷聲：“你跟蹤我？”
“跟蹤你哪用得到我本人，”桑遠用手指在方向盤上敲了兩下，“那人叫沈修熠，是個成績拔尖的好學生，你說……”
桑鬱手不自覺緊攥成拳：“什麼？”
“你說，要是讓所有人知道，他那種能拿到保送資格的好學生和男的談戀愛，會怎麼樣？”桑遠挑起眉，“對了，他家境不好，家人生病，你知道嗎？”
一陣涼意從背後竄上桑鬱的脊背。
他指尖緊緊揪著衣服的布料：“我沒和他談戀愛。”
“有區別嗎？”桑遠將一沓照片甩到桑鬱臉上，“不聽從我安排的下場，你應該知道。”
照片上，桑鬱和沈修熠雖然沒有很明顯的親暱動作，但卻有牽手指或是碰臉之類的小動作，一看氛圍便能察覺兩人關系不一般。
桑鬱瞳孔顫動，宕機一般頓在了原地。
看到這裡的白麵坨子“嗚”的一聲，抹了抹眼角。
片段中沒有桑鬱後續的回答。
但他的選擇，大家都已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