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葉這下反應過來,眨了眨眼,臉側有點紅,對洛白畫說了聲“謝謝”,把橘子推回去,轉身去接顧承的水和藥。
洛白畫手指在橘子上摩挲了幾下,正要放回去,身旁卻忽然伸過來一隻手,銀戒上的黑鑽反出一點光。
“留著也沒用。”喻景言剝開橘子,送到洛白畫唇邊,投餵。
喻景言的指尖和橘子瓣一起碰到他的唇,一熱一涼。
洛白畫猶豫一下,把橘子吃了下去。
清甜的橘子汁水在齒間蔓延開,驅散了坐車帶來的悶塞感。
洛白畫嚼嚼嚼,吃完一個橘子後,輕舔了一下唇,身邊的視線變得強烈起來。
“小畫,”喻景言一語道破,“你看起來不太開心。”
洛白畫的眼睫倏地一動。
像是有個小錘子在心頭兀然敲了一下,這句沒頭沒尾的猜測莫名其妙讓他跟著在意起來。
剛才喬葉也說他的表情。
他的表情怎麼了?
洛白畫轉頭對著車窗看了一眼,只看到朦朧的影子,但很顯然是面無表情的。
喻景言抓住洛白畫的手:“你為什麼不開心?生我的氣了嗎?”
“沒有。”洛白畫轉過頭,“我不一直是這樣嗎?”
“不,”喻景言的眸中很明顯滿是擔憂,“之前你就算沒什麼起伏,或者是被我氣到,也能看出心情不壞。”
他傾身向前,指腹碰到洛白畫的眉梢和眼尾:“我能從這裡看出你的情緒,現在和以前都不一樣,你不開心。”
喻景言用的是肯定句,不是問句,深邃的眉睫跟著蹙起來,滿臉都像是寫著“天殺的誰欺負我寶寶了”幾個大字。
洛白畫輕輕往後縮了一點。
他忽然明白過來,自己確實是不太開心。
罪魁禍首不是別人,就是喻景言。
他不開心,是因為喻景言總是那副燒樣子,讓他不確定對方到底會不會因為他的改變而方寸大亂。
但是問題就在這裡——他一點也沒有改變,又想看到喻景言其他的面孔。
洛白畫突然覺得有點好笑。
這不是無理取鬧嘛。
他強制掃清了那一抹奇怪的失落,把喻景言推開:“你想多了,我只是覺得你在窗戶上比的心太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