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次足足在浴缸裡泡了將近一個小時,把半張臉沉進水面底下“咕嘟咕嘟”,直到頭都快泡暈了,才磨磨蹭蹭地站起來換睡衣。
然而整個人還是燙的。
洛白畫在心裡把“討厭喻景言”五個字足足唸了幾十遍,終於踏出浴室門。
他抿著唇,把視線控制的冷冰冰,看向房間內。
接著頓在了原地。
喻景言確實是處理好了,什麼都處理好了。
連帶著先前被他修好的那張床,也按照喻景言自己的理解,又拆了個幹淨。
這哪是娛樂圈影帝能幹出來的事,拆遷隊工頭都沒這麼能幹。
洛白畫滿肚子的話堵在了嘴邊,簡直要被氣笑。
“小畫,”喻景言聽到聲音抬起頭,揚起唇角,拍拍手邊的床鋪,“我都暖好床了,來睡。”
房間內只留了床頭的暖色燈,空調溫度正好,不蓋被子有些涼颼颼的。喻景言把床鋪的很整潔,薄被也是曬過後拿進來的,又香又軟的一條。
要是沒有讓人心亂的某人,應該會很好睡。
洛白畫沉默著走到床邊,懶得鬧了。
他抬起腿,踢了喻景言一下。
“往那邊點,”洛白畫說,“我要睡覺了。”
喻景言從善如流地讓開半個床,順手牽住洛白畫,將他卷進被窩中。
又忍不住燒了一小下,問:“這次睡覺,下次能不能睡我?”
洛白畫覺得自己臉上的溫度升了又降,降了又升,遲早要被對方玩壞。
他轉過身朝向喻景言,伸出手,將那張帥臉推開,語氣懨懨:“你再說一個字,我就真的討厭你了。”
喻景言安靜了。
安靜了很久。
洛白畫收回手,蜷縮排被子裡,意識逐漸昏沉。
眼前的亮度沒過多久也暗下來,似乎是喻景言悄悄關掉了燈。
黑暗中,睡著的前幾秒。
洛白畫感覺自己被裹進懷抱,低柔的聲音在他耳旁輕輕響起:“真的要討厭我啊?”
洛白畫把腦袋往下挪了一下,用半睡半醒的理智答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