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懷縣城外,葉昭演兵的地方,就設在懷縣北門外,那一片寬敞的平原上,站在城牆上,一眼望去,但見刀槍林立,殺氣盈野,還未開始,只是一支支部隊來回走動帶來的氣勢,便叫守城的那些郡兵臉色發白,兩股戰戰,哪怕葉昭帶著親衛將北門城樓佔據當做觀戰臺,一幫子郡兵也沒一個敢上前說個不字,甚至還得配合葉昭的人馬維護四周秩序,安撫百姓情緒。
葉家三代在懷縣紮根,自回懷縣這些天,也按照家鄉的規矩拜訪了不少人,百姓對於葉昭駐紮在此,除了一開始的不適應之外,漸漸地也習慣了,甚至此刻還有不少大膽的人前來圍觀,想看一看這河內出的名將是如何治軍的。
北門城樓之上,葉昭命人在這裡擺了幾張寬大的胡床,城中的一些望族都有邀請,來或不來,全是自便,葉昭也沒有強求。
不過以他如今的地位,至少在這河內之地,不給面子的不多。
“你說這葉將軍是何意?”葉昭高坐在帥位之上,俯視著城下排列整齊的佇列,兩旁的一個個家主見葉昭沒有太多表示之後,開始竊竊私語起來:“看樣子不像是與我等示威。”
“示什麼威,衛將軍的威勢還需要跟我等示?況且要是示威的話,那上門投貼的人,也不會跟你我那般客氣。”被問道的人有些沒好氣的道:“人家這只是尋常軍演,邀請我們來,也不過是安我等之心,此處乃是衛將軍故鄉,怎會為難我等?”
“說的也是,昔日那衛賢為難衛將軍之時,我等雖未挺身而出,暗地裡也幫了些忙的。”
“不過都說衛將軍治軍有方,如今看來確實如此,那王匡手下的人馬,若有衛將軍帳下一半氣勢,也能算得上精銳了,你看看那幫郡兵,連衛將軍帳下的那些女兵都不如。”
“只是不知為何衛將軍要收女兵?女人也能打仗?”
“誰知道?不過聽聞這些女兵當初先帝在世時,曾在牧野救駕,而且還是衛將軍一手訓練出來的,聽說便是比之洛陽禁軍都絲毫不差。”
“說實話,十年前看那衛將軍,可真看不出他竟有這般大的本事,葉家如今也算是在衛將軍手中光耀了門楣了。”
“快看,那不是王匡嗎,他怎的……”
“主公,太守王匡帶到。”眾人說話間,卻見典韋帶著兩名親衛,押著王匡走上城樓,徑直來到葉昭身前。
“衛將軍這是何意!?”王匡憤怒的看著葉昭:“匡就算往日在洛陽與衛將軍有些過節,但自衛將軍回鄉後,可一直未曾有過半點怠慢,如今不問緣由,便派這莽漢將我拿來,衛將軍這是在向這河內父老示威嗎?”
葉昭的請帖昨天就送到,但王匡自然不可能來,誰知道今天一早,典韋就直接破門而入,二話不說,直接抓人,他好歹也是一郡太守,雖然位在葉昭之下,但論起職位,也不比葉昭低太多,葉昭這般直接強行請人,未免有些辱人之嫌。
其他人聞言不禁有些微微變色,若他們不來,葉昭是否會用同樣的手段來‘請’他們?
“公節,你我也有好久未見了,這一見面就這般尖銳,不太好吧?”葉昭舉起茶碗,卻沒有讓王匡起來的意思,不鹹不淡的道:“另外,就算是示威,我也只是朝你一人來示,不要拖上河內父老,我河內鄉親還輪不到你來代表。”
“我乃河內太守,為何不能?”王匡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