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當他回到之前的房間時,屋中早已闃無一人。
“人都去哪兒了。”他嘴上雖這樣說,心中則已有答案,於是向上飛去。
莊慕興落到在一隻角脊神獸的頭上,而腳下便是萬丈寒空,隨即他貼著白牆往神殿正門移動。
此時天色熹微,幾束陽光從遠處的山巒後射出來,不吝為神殿鍍金身。
冷風翻滾他的衣袍,擦紅他的臉頰,卻始終帶不走這個人。
不多時,莊慕興已挪到大殿正門下,聽見裡面有人說話。
“王啊,你何必屈尊紆貴去討好那小子,”殺戮魔將斜坐於寶座,勾唇道,“不如把他交給我處置,我保證今日便叫他把所有秘密都吐出來。”
“不,他知道的事情還沒我們多,此計不妥。”神臺上的泛祹回道,“莊慕興不僅是千百年來唯一能與我等平起平坐的人,亦是我們離開這個世界的門,切不可出差錯。”
白色女魔笑眯眯道:“王君何必憂慮,您手上不是還有個蕭盼麼?”
殺戮接話:“蕭盼又是哪個?”
泛祹看向他:“就是晏靈與蕭尋松之子,你以前見過的。這麼多年了,小殺你的記性還這樣差。”
殺戮用支著臉的手點了點頭,咧嘴一笑:“我的腦子只裝得下與王有關的事。”
泛祹輕嘆一聲,道:“罷了,總之你們不可傷他,即便他要動手,也由我來解決。”
白魔撫摸觸角頭飾的斷裂面,道:“那個晏靈也不是省油的燈,王君何不滅了他們以絕後患?”
殺戮斜眼看她:“呵,也不知這次是誰極力請纓對戰人類主力,卻被他們打得狼狽而歸。”
白魔臉色變得難看:“紅臉鬼你暗諷誰呢?”
殺戮張開雙臂,滿面驕傲:“想當年本將一夜之間消滅數千人類,從此令眾生一聽到高魔的名號便肝膽俱裂,難道不比你今日做得漂亮多了?”
白魔冷哼一聲,笑裡藏刀:“虧你還好意思提,當年若不是你在薈城殺了那許些人,人類又怎會要了小痴的性命?”
這時,一直哭喪著臉的虛弱魔將開口了:“那次確實是你不對,小殺。”
殺戮把頭扭向他:“你不也去了嗎,怎的全賴我頭上了?”
虛弱強撐著睏意道:“我可不知道你把小痴也帶上了,他還那麼小。”
殺戮聞言青筋跳起:“老虛你這就不厚道了吧,當初大家不都玩得挺開心的麼?要怪就怪痴懶太弱了,連幾個人類都應付不了,本就沒有資格坐在魔將之位。您說對麼,我的王。”
“休要爭吵,”泛祹看向那尊一動不動的福娃像,“小痴雖不及你們三個有本事,但在歷屆人魔之戰中也有功勞,而且他也幫過你不少忙,你這樣說他會叫他傷心的,小殺。”
殺戮不悅地撇嘴:“他在時王就寵溺他,如今您還要為一個死人說話,本將與其在這裡受責備,不如即刻動身去人界把痴懶遺骨帶回來送與王。”
泛祹凝視道:“坐好,還沒到用你的時候。”
殺戮對上他的目光,不再亂動。
牆外的莊慕興聽四人掰扯半天,沒有得到多少有用的資訊,便豎起耳朵繼續竊聽。
只聞那白魔細聲笑道:“依我看還得是物種融合來得巧妙,既然王君想創造新人類,何不拿外界的人類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