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一大片暗紫的傷疤已然擴散到了肩膀和胸口,即將攀登柔軟的脖頸,而且傷疤上的白泡也長大了,如同無數隻眼睛般隨著他的呼吸不斷起伏。
莊慕興嚴肅地看著眼前人,聲音顫抖:“蕭盼,我不想死。”
蕭盼將蠟燭置於一旁,繼而摸出一把雪亮的匕首,道:“放心,我有經驗。”
莊慕興睜大眼睛:“疼嗎?”
蕭盼用藥水沖洗刀刃:“你要是耐力好就不疼。”
這話跟沒說一樣。莊慕興看著那把刀逐漸逼近,本來就緊繃的神經終於在和冰冷的刀刃接觸時斷了,慘叫道:“救命啊!”
蕭盼無語片刻,解下手腕上的黑布條矇住他的眼睛:“別多想,馬上就好。”
不是。這樣更恐怖了啊!!
莊慕興什麼也看不見,惶恐之間就感覺刀尖已經劃開了自己的面板。
不過奇怪的是,遠沒有想象中的痛。
甚至當刀刃割到傷疤最嚴重的地方時,他連觸覺都沒有了,彷彿不是在動自己的皮肉。
不過這並非好事,因為這說明那塊皮肉已徹底魔化,已經不屬於他了。
片刻後,莊慕興感到蕭盼的手撫上自己胸口,涼涼的很舒服,把他的注意力全部吸了過去。
那雙手剔除魔物後又給他上藥,動作可謂溫柔細致,只是偶爾掃過胸前的小豆豆,叫莊慕興有點別扭。
不知過了多久,終於聽到蕭盼開口:“好了。”
莊慕興長舒一口氣,摘下黑布條擦擦汗,他看見已紮好繃帶的左邊身子,由衷地抱拳道:“蕭少主救命之恩,在下無以為報。”
雖然已經不是一兩次被他救了,但好聽的話還是要說說的。
蕭盼將那包弄下來的東西丟出窗外,道:“我想要什麼,你應當知道。”
莊慕興鄭重頷首:“我一定盡力。”
他穿上衣服,感慨自己今日也算是經歷了一次“刮骨療毒”,不禁在心裡給自己點了個贊。
他站起身把長發從衣服裡拿出來,道:“咱們繼續走吧。”
蕭盼卻面色凝重地瞥了眼窗外,而後快速揮臂熄滅蠟燭,順勢攬過莊慕興退至牆角並蹲下身。
“怎麼?”
“噓,有東西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