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同三部趁機來攻不怕,某隻怕太原的鄭從讜會趁火打劫,若是鄭從讜此時出兵雁門,只怕到時連振武、天德、夏緩諸部也會聞腥而來,大人可不要忘記,我們與諸鎮可都有著血仇。”李嗣源擔心的道。
李克用緊皺眉頭,獨眼中透露著無奈。若是可能,他當然了不想和周邊諸鎮都搞成如今這樣的關係,可沙陀要想崛起,只能如此。“這樣,立即派人去河中鎮,告訴王重榮,讓他轉告鄭從讜,就說我們雁門鎮願意立即響應聯盟,派一支精銳兵馬參與河東聯軍,南下討伐黃巢。再多準備些禮物,派人去河南送給楊復光,讓他幫忙周旋。”
他長嘆了一口氣,疲憊的道:“我真是個可悲的王,居然淪落到小貓小狗也敢來欺負。希望鄭從讜心中真的一心忠於王事,不要在這個時候來趁火打劫。落井下石。再給王景崇和韓簡也各送一批重禮,這個時候,我們需要成德鎮和魏博鎮的支援。”
“成德已經全力支援我們了,魏博鎮距離太遠,一時只怕難有作為。”
“不,成德鎮還沒有出全力,告訴王景崇。我需要他再拿出三到五萬兵馬來增援我們,為此,某願意將易州做為謝禮送給成德鎮。再告訴韓簡,他只要動員兵馬,做出兵發井陘,威脅太原的態勢就算幫了我們大忙了。這個人情。我李克用將來一定報答。”
“把易州送給王景崇?”李嗣源驚訝。
“沒什麼不可以的,經此一戰之後,難道你以為我們還難保住易州?這次拿下易州,那是李璟故意誘我們入河北,好讓他突襲我們雁門。等回過頭來,李璟豈會不發兵奪回?易州就是一個陷阱,我們已經連續踩中兩次了。絕不能再去踩第三次。現在把易州的兵馬全撤回來,既能收縮兵力,增強我們雁門的防禦,同時也能以此為籌碼,換來成德鎮更多兵馬。讓王景崇高興去吧,不過某相信,估計要不了多久,他就會後悔接下易州的。到時侯,就輪到他來求我們了。”
易州確實就如同一塊誘人的餡餅,引的他已經連續兩次損兵折將。
二人就此分兵,李嗣源領騎兵兩萬飛馳回雁門,李克用領騎兵一萬馳援蔚州直谷關。
李嗣源一路急行軍趕到雁門外五十里,但卻下令全軍立即停止前進,並且開始進入山谷中紮營。李嗣源又派出斥侯信使悄悄趕往雁門。
黃昏之時。信使回來,並帶回了李克用的另一養子李存進。
“眼下雁門情況如何?”李嗣源見面急問。
雁門鎮的情況並不樂觀,李克用走時留下了五萬人馬,後來劉氏增援蔚州。帶走了兩萬。剩下三萬人,還得分守雁門關、忻州石嶺關,赤塘關等,雁門關城中的守軍,只有五千沙陀軍和一萬漢軍。
大同三部確實和李璟暗中聯手,三部已經盡起兵馬殺奔雁門而來,據李存進派出探馬查到的情報,三部聚起六萬大軍,馬步各半,兵勢盛大,大有一舉攻破雁門的打算。
大同軍三部都非等閒之輩,六萬人馬,同樣強悍。而雁門鎮就算加上李嗣源手上的兩萬兵,也不過是三萬五千。哪怕就算是依城而守,也不容易。若是常規作戰,這仗雖然能勝,可也必將損失極大。
李嗣源不想用這個方法,太過平庸。
“大哥,既然你率兩萬精騎回援,只要你率兵入關,樹起旗號,那大同三部只怕會望風而退!”李存進道。
李嗣源捏著下巴,思忖許久,搖頭道:“不,這次大同三部進犯,是危機。可某曾聽說過,李璟常言,危機,其意為危險加機遇。危機既是危情,也是機遇。我覺得眼下就是一個機遇,若是我們能抓住,將改變目前我們的不利局面。”
“要怎麼做?”李存進雖感覺不安,但沒有直接反對。同為李克用養子,但二人地位天差地別,他只是一員將領,手下兵馬不過數千,但李嗣源如今是沙陀副帥,李克用之下,萬人之上。
李嗣源沉吟道:“大同三部雖兇悍,但皆有勇無謀之輩,擊退他們不足為慮,如今我們要想的是,如何重創他們,甚至殲滅他們,一舉反奪大同。目前我部行蹤還沒洩露,大同軍並不得知,某打算繼續保密,今晚半夜我率軍悄悄入關,不使敵所知。”
李存進見李嗣源一副成竹大胸,勝券在握的模樣,便知他心裡定然已經有了計劃,但見他片語不言,也猜出是為了保密。心中略微有些不滿,李存進很快調整了情緒,點頭應下。不知道計劃也好,勝了自然有他一份功勞,若是敗了,就讓李嗣源一人去承擔吧!